帕薩特很快便駛回益田花園,顏尚將車停了在88號別墅大門前,等夏荷下車!
然而,夏荷似乎並沒有下車的意思!
她盯著顏尚的側臉,緩緩問道:
“告訴我,你是誰?”
顏尚鬱悶極了!
他從駕駛室下來,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車門,把頭往別墅大門一揚,示意夏荷下車回家!
到了這份上,夏荷隻好從車裏下來,經過顏尚身旁,深吸一口氣,似要記住這個男人的氣味!其實依她的心性,很想伸手摸一摸這個男人的胡子!因為她相信,這嘴唇上的胡須,十有八九是假的!
這個男人,又不是啞巴,卻始終在自己麵前一言不發,為什麼?
肯定是害怕自己聽出他的聲音!
他貼上胡須,把自己的相貌改變,為的又是什麼?
肯定是害怕自己認出他是誰?
夏荷下車後,停步回頭,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測,仔細看看這個男人的眼睛,然而中年男人卻極力回避,關上車門,迅速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室,駕車離去!
夏荷站在別墅門前,發了一會兒呆,突然想起什麼,暗罵自己笨死了,趕緊在別墅大門一個隱藏的密碼鎖前,輸入密碼,然後推開鐵柵欄大門,一路小跑,奔向草坪中央的秋千!
夏荷在秋千底下,先找到自己掉落的手機,然後又去到泰迪犬可樂的屍體前,蹲下身子,用手輕撫可樂的毛發,眼淚一下便湧了出來!
夏荷的眼淚,滴落在粉紅色手機的屏幕上,她用手擦拭了一下,翻到最新接聽的那個手機號碼,繼續剛才突然便結束了的通話!
電話接通後,夏荷哭著說道:“兩個小時以前,你曾經告訴我,說寫書的人都是在胡編亂造,讓我不要相信那些!你還說,現實生活中,人與人之間是很真誠的!顏尚,我想問你一句話,你對我真誠嗎?”
電話那頭,顏尚默不作聲,過了許久,才問出這樣一句話:“你怎麼了?”
“你別裝了!我知道是你!”夏荷突然大聲叫道!
顏尚很想對夏荷說,你隻是做了一個惡夢,把這一切忘掉就好了!
但他知道,他不能這樣說!
顏尚歎了口氣,對著手機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了!我掛了!”
夏荷紅腫著眼睛,去到別墅房間裏麵,找了一個裝酒的小紙箱,又拿來一張潔白的浴巾,然後回到院子裏,用浴巾包裹起泰迪犬可樂的屍體,輕輕放進紙箱。
“可樂!我知道你的仇人埋在哪裏的,我把你葬在他墳墓對麵,你好在地下找他報仇!”夏荷咬牙說道。
夏荷剛把草坪清理幹淨,正要回房間收拾的當兒,母親何世蓮駕車回來了!
“小荷,你這是怎麼了?”何世蓮停好車後,走過來見得女兒梨花帶雨的樣子,大吃一驚!
“媽!……”夏荷見到這個平時少有關心自己的母親,心底的委屈,突然爆發出來,撲進母親懷裏,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何世蓮丟掉手上的名貴坤包,雙手環摟著女兒,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了說道:“給媽講,究竟怎麼回事?媽替你作主!”
夏荷於是把別墅撞進來兩個綁匪的事,簡短地對母親說了!
何世蓮驚得目瞪口呆,隻道女兒受了刺激在胡謅,待見到紙箱裏泰迪犬可樂的屍體,還有房間裏被翻找得淩亂的模樣,何世蓮徹底嚇壞了,慌慌張張拿出手機,給丈夫林興國打電話:
“興國!你趕緊回家,家裏出大事了!”
當天晚上,林興國便帶了幾個人去到那片樹林,找到了那座新修的墳墓,而且,還挖開了,將兩具屍體扒了出來!
鍾衛彬夫妻倆的突然失聯,讓林興國預感到大事不好!緊接著自己家裏又發生了這樣嚴重的事件,他沒有理由不懷疑,是自己的仇家,開始對自己動手了!
但夏荷嘴裏說的那個長發蓄須的中年男人,又是什麼來路?他為什麼要幫助自己?或許,僅僅是幫助夏荷?難道是夏荷的親生父親夏權華派來的人?
“林總,這個人還沒有死!”一個心腹驚訝地叫道。
林興國快步走過去,見到後背受傷的高瘦男子,尚有微弱的呼吸,當下吩咐幾下手下:“趕緊送醫院!不!找個診所!不要讓外人知道了!”
幾個手下脫了衣服,墊在放倒的普拉多越野車後備箱上麵,以免弄髒了林董事長的愛車,然後將瀕臨死亡的劉巧手抬了上去!
“把那死了的胖子丟進土坑,原樣埋好了!暴屍荒外,那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林興國吩咐了一句,換乘手下另一輛轎車,在獨自駕車離去之時,叮囑其得力助手林仁說道:“盡可能醫好這個人,我要在他嘴裏,知道是誰在對付我!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