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顏尚,緊閉雙眼,肚子裏卻是腹誹不已:
難怪人們常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還自詡什麼阿傍羅刹?卻也是蠢豬一頭!難道就沒有發現,我是在裝睡麼?死女人,快來叫醒我,我要上洗手間,快憋不住了!
何小迪還在為顏尚的夢中囈語沉思,顏尚已將床上被子蹬掉一半在地,胸膛裸露在空氣中,卻依舊鼾聲如雷!
何小迪母性發作,走過去輕輕拿起被子,溫柔地替顏尚蓋上。
顏尚似乎受到驚嚇,身子一震,當即睜眼“醒”來!
“你醒了?”何小迪似有歉疚,麵露微笑,看著顏尚。
“你回來了?”顏尚裝得很像,揉揉眼睛,真如剛剛蘇醒一般。
“嗯,回來有一會兒了。”何小迪說道:“起床吧?我跟你弄了好吃的。”
“哦?真的嗎?”顏尚掀開身上被子,翻身起床,第一件事,不是擁抱何小迪,而是快步去往洗手間。
何小迪如果再晚一會兒,估計顏尚就不是蹬掉被子,而是直接滾落床下,然後“驚醒”過來!
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顏尚呆在洗手間裏,洗了一個澡!
先是熱水,不足以冷卻心裏煩躁,便改用冷水,讓皮膚的涼意,傳導在胸腔裏麵,理清思路,想好一會兒怎麼樣跟何小迪“談判”?
何小迪擺好碗筷,坐在桌邊,聽得洗手間裏水聲嘩嘩,知道顏尚是在洗澡,也不催促。
八月上旬,天氣炎熱,這桌上熱騰騰的飯菜,一會兒也冷不了。
顏尚終於洗完澡出來,何小迪看了他一眼,說道:
“怎麼還穿那一身衣服?家裏不是放著有你的衣服嗎?”
“忘記了!”顏尚隨意答道。
何小迪心裏有些酸楚,她是多麼希望,顏尚把這別墅,當作是他倆的家,而非旅店。
“喝酒嗎?”何小迪拿過一瓶飛天茅台。
“喝!”顏尚坐過餐桌旁,將桌上空酒杯遞給何小迪。
“我陪你!”何小迪開瓶斟酒,倒滿兩個杯子,放下酒瓶,端過一杯,雙手遞給顏尚。
二人隻是喝酒吃菜,誰也不提其它言語,此刻溫馨浪漫,默契地維護著,心裏都不願讓它在傾刻間,就變成了刀光劍影!
“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喝酒,挺厲害的!”顏尚喝了兩杯,微有醉意,笑著說道。
“我不喜歡喝酒!”何小迪苦笑一下,說道:“但還是能喝一點,或許因為,是從小練武的原因吧。”
“嗬嗬!我一直都看不透你。”顏尚借著酒勁,說道:“要不是今天你陪我喝酒,我還以為,你是不能喝酒的。就像第一次我們見麵,我以為你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英雄救美呢,嗬嗬!嗬嗬!”
“那個時候,你的確表現得像個英雄!用一把電工刀,就結果了徐魚頭的性命!”何小迪想起往事,神色越發溫柔起來。
“嗬嗬!要不是你封住徐魚頭腿上穴位,讓他躲閃不得,我又怎麼可能得手?”顏尚說到這裏,看著何小迪的眼神,有了一絲變化。
何小迪回避顏尚的目光,去拿酒瓶,發現卻是空了,轉頭想問顏尚是否再開一瓶,卻與顏尚死死盯著她的視線對接。
何小迪心底一凜,怯聲問道:“還喝嗎?”
顏尚回過神,將視線移開,說道:“喝!”
何小迪默默打開瓶蓋,替顏尚斟酒。
“你也滿上!”顏尚把酒杯端起,與何小迪輕輕碰了一下,說道:“阿傍羅刹,來!我敬你一杯!”
顏尚一仰脖子,把滿滿一杯白酒,53度的飛天茅台,一口喝幹,用手抹了抹下巴,還翻轉杯底亮了亮,示意誠意十足!
何小迪身子微微顫抖,“阿傍羅刹”這個稱呼,在這個時候從顏尚嘴裏說出來,比罵她更讓人心裏難受。
何小迪將酒杯湊到嘴邊,極力控製著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什麼意思嘛?不就是想說自己麵若桃李,心似蛇蠍麼?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好不好?
何小迪眼睛微紅,委委屈屈喝著杯中的茅台酒,感到實在苦澀無比,正要一口喝光,結束這種感覺,酒杯被顏尚一把搶了去!
何小迪茫然看著顏尚,心底感到很是無助!
顏尚冷泠地恨著她,把何小迪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往桌上一放,轉身去了閣樓!
何小迪的淚水,終於隨著顏尚消失在轉梯的背影,而掉落下來!一顆接著一顆,墜毀在地板上,像斷了線的珍珠!
淚珠滑過鼻梁,那絲絲溫潤的感覺,讓何小迪竟是產生一種荒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