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漪提出的第二個條件,是對堂姐何小迪說的。
何小迪表態說道:“我們是姐妹這個事情,在公司裏,還是一個秘密!我會裝作不知道這件事!顏尚工作出色,該得什麼獎勵,還是得什麼獎勵!”
“水漪,爸爸相信你!我現在就與澳大利亞駐墨爾本領事館聯係,這幾天,你就呆在家裏,哪也別去!簽證、護照、留學手續辦好以後,我會親自到機場送你!”何世國說道:“屆時,你可以通知你媽媽,在墨爾本國際機場來接你!”
何水漪把顏尚送她的手機,當作紀念物品,放在了箱底!
“愛情就是一種病,我隻是痊愈得快了一些!”何水漪把兒時一些值得紀念的物品,與這款手機放了在一堆,心底默默說道:“顏尚,你也快些好起來吧!再見了,我的減肥師!再見了,我的愛人!”
在第三天上,正在國貿大廈做減肥按摩的顏尚,收到了一封來自廣州市的信!
寄信地址,隻有簡單的“內詳”二字!
興高采烈的顏尚,丟下手中的工作,就在走廊外邊的樓梯間,拆開信封,讀這封明顯是何水漪筆跡的信:
“顏尚,見信如晤!
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麼!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我寫一封信,可以為了一個開頭,換了無數張信紙!
然後就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了。
而且這種感覺有點怪。在我的世界裏,你就像一個隻可以在夢中,才能看得見摸得著的朋友。
一想到你,忽然有點不知所措。
先向你道歉。不僅沒有禮貌,而且有欺騙之嫌。
坦白地跟你說,你把我弄糊塗了。在生活裏,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你又以為我是誰?而且你出現得太職業化,我不知道那是好的邀請,還是客氣的拒絕。對著眼前的信紙,我隻剩下發愣了。
我不在乎你的名字是什麼?你人在哪裏?你是做什麼的?這些都無所謂。我認為那個顏尚,或者什麼別的名字,很灑脫,很敏銳,有自己的故事,讀過很多書,了解人和社會,所以我靠近了。
你和我,也許都是很敏感的人!
顏尚,我忽然意識到,我們認識的過程,原來挺複雜的。
離生活的實質更近了,卻發現原來那個和你一起開心,說玩笑,讀你,懂了你,好像朋友一樣的人,有著大男子主義,有著任性妄為。所以,就不自覺地把自己武裝起來了,把對方推到了遠處。
我對你,剛剛經曆了這樣一個過程。你對我,是不是也一樣啊?
我不得不承認,你在戀愛的時候,心底很純,很溫柔,也很寬厚!
要是當著你的麵,打死我也不會說讓你接受不了的話。所以距離可以讓人客觀些,你千萬別生我的氣,因為我不想讓你不開心。
我們本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是命運之神打了瞌睡,才讓我們這兩條本該平行的線,相交在了一起!
但是,命中注定了,這兩條直線,僅僅隻在生活中的某一個點,交合了一下,而已!
Ifyoutriedtodosomethingandfailed,you'rebetteroffthanifyoutriedtodonothingandsucceeded.
多重性格的人都敏銳,但是也痛苦。所以這樣的人時常羨慕傻子的簡單,但自己也許永遠做不到‘做了就做了’,因為總要反思。這樣的人容易受傷害,所以就常常把自己用某種‘無所謂’包裹起來,好欺騙自己一會兒,也迷惑別人。
也不知道自己囉哩囉嗦說了些什麼,趁我還有勇氣,把這封不知所謂的信,發出去吧!
何水漪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十八日,寫於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