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個最糟糕的早晨。
一覺醒來就被龜甲縛綁著吊在天花板上,真是糟糕透了。
“啊啦,今天一個人就能起來啦。”
“……解開繩子。”
雪莉毫不答應哈亞特的要求,隻對那邊投以冰冷的視線。
“真是討厭呢,這語氣簡直在說我是犯人一樣。”
“昨天晚上我親眼確認是你上了房間的鎖,密室內有兩人,既然被害者是我那犯人一定是你。”
“很可惜,這個推理全是漏洞。你說親眼確認是我上的鎖,但其實那隻是裝作上鎖的樣子,這房間完全不是密室,犯人是誰都有可能。”
“即使如此,你將房間的鎖有意圖地打開時就表明了你是最惡劣的共犯者。”
無論哪種結論都是在助長犯罪。
“請問,繩子勒得我有些痛了,能幫忙解開嗎?”
“這是給花心的下仆的懲罰。”
“我不知道懲罰的意思……”
“要不要用上難得買來的鞭子呢?”
“我是雪莉最忠實的下仆!絕不會做出花心這種無法原諒的行為!”
哈亞特拚命用他那貧乏的詞彙量誇獎拿著鞭子的雪莉,請求她的原諒。
這真是個十分荒唐的早晨啊……
“那麼,為什麼我得一大早就被弄得像隻蓑蟲一樣啊?”
哈亞特坐在並排的床上恨恨地說道,昨晚他就是在床上睡的,新的床則是學院方麵幫忙準備的。
本以為不用睡地板,睡床上就能睡個好覺的,沒想到一覺醒來就糟透了。
“理由你自己撫胸自問。”
“……”
“還是說撫我的胸?”
你還真撫啊。
“不需要!”
“你想提示的話就得摸我的胸,每碰一次你每三小時的打工費歸我。”
“……我原來有工資啊。”
真危險,差點禁不住邪教的誘惑三小時的工資打水漂了。
契約者隻要交納學費就能保證契約獸的三餐,所以哈亞特的三餐是免費的。但哈亞特不願做小白臉,於是上周決定分出他的一半打工費作為雪莉的學費,剩下一半則是零花錢,以防萬一。
雖然在表麵上作為契約獸哈亞特無法自由外出,但流汗賺錢這一行為讓哈亞特感慨萬千,十分期待發薪水的日子。
金錢的問題就暫且擱置在一邊。
回歸雪莉之所以那麼不快的原因吧。
那就是昨天約會完回來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哈……哈亞特先生!請、請請請和我結婚吧!”
“……啥?”
突然之間被女生求婚了,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
求婚的淇露露滿臉通紅,用濕潤的瞳孔仰視著哈亞特。
“我說……”
“請和我結婚!”
“……為什麼?”
“哎!”
對於哈亞特老實的感想,淇露露大受打擊。
似乎是她的契約獸的黑犬發出低吼。
哈亞特腳邊被雷擊打中,不禁發出了悲鳴。
“住、住手,小黑!”
雷擊被製止了。
差點被電死的哈亞特全身的毛聳立起來,外表變得十分的華麗。
“我說,如果能說明一下事情的緣由的話我十分感謝。”
“緣由、嗎?”
“嗯,為什麼要向我求婚呢?”
“因為被哈亞特看見了裸體!”
“哎?”
哈亞特沒有去注意淇露露那羞紅的臉頰,因為他的臉頰差點被一記手刀打爆了。
被雪莉以銳利的眼神瞪視著,淇露露害怕地躲到了亞莉亞的身後。
“……看過她的裸體是怎麼一回事?”
那語氣冰寒刺骨,搞得哈亞特也想躲到亞莉亞身後去了。
“雪莉君冷靜一下,就由我來說明緣由吧。”
真不愧是班長,對待矛盾已經爐火純青了,即使在這種狀態下也能平靜地插嘴。
“首先來介紹一下她吧,名字叫淇露露·蒂媚蒂兒,蒂媚蒂兒家的長女,也是我的青梅竹馬。”
“……請多指教。”
“正如你所見她是一個怕生的好孩紙,所以不用那麼等著她。”
“那個怕生的好孩子為什麼突然向我的下仆求婚呢?”
雪莉無視掉亞莉亞的請求,依然用冰冷的視線瞪著淇露露。於是淇露露再次發出悲鳴躲回了亞莉亞身後。
亞莉亞苦笑著說明道。
“蒂媚蒂兒家是貞操觀念很強烈的家係,有著不能將裸體展現給除了婚約者外的人這一家規。本來在這所女子學校是不用擔心這種事的必要的,但之前不小心在大浴場被哈亞特君看到裸體了呢。”
哈亞特想起確實有這回事來著,但之後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不小心把女孩子的裸體忘掉了。
“之後淇露露遇上了些麻煩呢,所以想讓哈亞特君稍微負下責任。”
“於是通過結婚就不計較被看到裸體這件事麼?”
“就是這樣。”
亞莉亞點了點頭。
了解事態的雪莉歎了口氣。
“簽單來說就是全部都是我家下仆的錯,沒調教好真是十分抱歉。”
“痛噢噢噢。”
哈亞特後背被雪莉一口氣踩了上去,肺中的空氣全跑掉了。
“才不是,那至少有一半是亞莉亞……”
“我也有一定的責任,但因為我對哈亞特也有興趣所以很難拒絕淇露露的請求呢,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亞莉亞低頭賠罪道。
別人都這樣賠罪了你就原諒我吧,不要再用腳跟鑽我了好不。
另一方麵身為當事人的淇露露一直戰戰兢兢地躲在亞莉亞身後,簡直就像不懂該不該麵對這難辦的事態,一直將麻煩是交給姐姐的妹妹一樣。
“我說,叫淇露露來著?”
“噗啊、嘸哎!?”
被哈亞特突然搭話的淇露露在發出了奇怪聲音同時肩膀還一顫一顫的。
並且在叫她名字的那一瞬間哈亞特感到了身後雪莉散發出的巨大殺氣,但自己可是大丈夫這點壓力算得了什麼。
“我說,你真的不討厭因為這種胡來的家規結婚嗎?”
“……”
淇露露看上去一臉躊躇的樣子。
哈亞特覺得有機可趁剛想進一步誘導時。
“雖……雖然討厭,但不討厭。”
“……哈?”
我的耳鼓膜出問題了嗎?
“到底鬧那樣啊?”
“因為家裏的決定很重要所以不怎麼討厭,但想到結婚後會被真麼樣就覺得很可怕,到底我會被怎樣呀?”
確實很可怕,但你有更應該擔心的事情才對吧?我什麼你還能笑出來啊?
“被、被迫看見裸體,然後和我結婚,那樣就說一定得做那種事情啊這種事情啊……啊、啊嗚嗚嗚、不可以那麼突然就哪裏……!”
“喂,你聽得到嗎?”
哈亞特嚐試呼叫淇露露,但對方完全沒有反應。
“啊啊、抱歉,她似乎有點晃神了。”
亞莉亞察覺到淇露露的狀態,對哈亞特他們道歉道。
“……那孩子怎麼了?”
雪莉稍微擔心地詢問著。
亞莉亞隻是苦笑著。
“淇露露是重度幻想沉溺者,自從被哈亞特君看見裸體一來每天都沉溺在被迫與哈亞特君結婚後,自己到底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呢的妄想中。”
“……嘿——”
雪莉有點畏縮了。
“順便一提,在妄想中哈亞特君的設定是鬼畜。”
“……嘿——”
哈亞特隻能做出和雪莉一樣的反應。
無法言訴的氣氛中淇露露一直處在微妙的恍惚狀態中傻笑著。
“哎嘿、哎嘿嘿嘿……”
最出人隻是為幼小文弱的少女,沒想到又是個怪人。
昨天剛體驗過被別人求婚的稀有經曆,今天又被吊在天花板上,昨天的假日根本沒能消除疲勞啊。但上課時間是不會給他時間抱怨的,隻好稍微整理了下身形和雪莉一起來到了教室。
脖子上的項圈果然成為了班上的話題,哈亞特拚命地將視線轉向窗外直到蕾拉的到來。
“那麼,距離期中考試隻剩四天了,這是對你們的第一次試煉,成績會反映在校內排名上,獲得序位。”
蕾拉鎮在講台上如此宣告道。
“今年的考試是八人一組的亂鬥,全年級人數能正好分配為八人一組。”
“亂、亂鬥?”
哈亞特不禁叫出聲來,然後被蕾拉狠狠地瞪了一眼,連忙閉上了嘴。
“考慮到這是你們第一次接受考試,組合為同年級同班成員。考試完後排名分為上中下位,也就是說考試之後的分組與年級、班級無關,隻是實力相等的人會分到一組。”
也就是說這次考試以後隻會和實力相等的人進行考試,完全的實力主義呢。
“考試會與往年一樣在女王直轄領地的野外考試場舉行,估計也有不明白的人在,所以事先說明考試場內含有大量秘銀,因此當然會有瓦爾哈拉的加護所以就放心吧。”
有幾人因蕾拉的補充說明而安心了。
哈亞特也是其中之一。
(?)
哈亞特突然發現雪莉一臉不快的樣子。
“那麼關於這次考試的分組,是由學號順序來抽簽。”
雪莉抽到的是紅七。
“全部看向黑板。”
隨著蕾拉的話語六支粉筆扶了起來。
“那是什麼?”
“名為自動書記的魔法。”
黑板上被用不同顏色的粉筆寫上了學生的名字。
雪莉的名字當然在紅色當中。
(亞莉亞和淇露露,就連比克托莉亞也在這組啊。)
哈亞特看著這組的名字不禁漏出不明所以的歎息。
緣分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啊。
這時哈亞特望向比克托莉亞的方向,她發現和哈亞特對上視線後慌忙扭頭過去。
“期中考試分組完成,從今天開始到考試當天的課程隻有半天,,隻有時間希望你們能自覺進行自主練習和心態的調整。貴族大人們估計也知道,校內排名前兩名能獲得笛安思貝兒王立學院持有的瑞吉蕾芙杯參賽資格。”
哈亞特詢問身旁的雪莉。
“瑞吉蕾芙杯難道是魔宴的?”
“沒錯,瑞吉蕾芙杯是八大魔宴的其中之一,決定斯塔佛姆王國最強魔女騎士的大會。”
“從育成下世代的觀點上出發,年輕的魔女騎士應趁早積累實戰經驗,因此學院才會將參賽資格作為獎品,這也是我來這個學院工作的理由。”
雪莉的第一目標是在魔宴中優勝獲得賢騎士的爵位。
她之所以勉強入學也是因為這是最短的路徑。
“估計也有人認為自己是不會獲勝的人在,但其實也有著一年級學生贏得資格的前例。雖然戰鬥機演示重要的,但也不是一定會被其左右發揮。我認為才能·天分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精神執念也是左右勝敗的最大因素。如果是我的學生,就要決不放棄,頂點為目標。我的講話完了。”
如同蕾拉的通知所訴,今天的課程到中午就結束了。
可是雪莉隻是一味著坐在位置上望著走出教室的少女們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