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隱蔽了風雪的身影,卻按不住風雪的怒嚎聲,有些簡陋的碼頭,較遠處的燈塔受盡了風雪欺淩,暗淡無光,近處掛著幾盞燈火,有布滿風霜的貨船靠岸,低沉地動力熔爐熄火,裝卸工們扛著重物,喝醉了般,搖搖晃晃的穿行風雪中,好似鬼魅。
旁邊,有艘頗為奢華的樓船,雖然被夜色隱去大半身軀,卻難掩鶴立雞群之勢。強勁有力的動力熔爐啟動,水手們忙活起來,看樣子是要起航。
“嗨,打劫!”
有個水手突然聽到這麼個聲音,驚恐的四處看了眼,衝旁邊同伴道:“我好像聽到了有人說打劫。”
“打劫?”
這位同伴四處看了眼,“我怎麼沒聽見,再說了在這珊瑚群島,誰敢打劫咱們納總管的船?”
“我聽說,半月前有個血火海賊團剛一登陸,就殺了我們十幾個築基期船長,該不會是他們吧!”這位水手小心的四處觀察,隻可惜夜色與風雪太重,完全看不清。
這位同伴嗤笑,道:“那已經是半月前的事情了,知道納總管這次來做什麼來了嘛?”
“做什麼?”
這位同伴熟練的扯動纜繩,四處看了眼,壓低聲音道;“聽說,惡龍島的人都來找納總管了,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人都來找納總管,他們都是為了對付這個血火海賊團。納總管這次來這七號分部,就是為了了解血火海賊團的情況!”
“能驚動惡龍島的人,血火海賊團真的這麼厲害嘛?”
“血火海賊團算什麼?”
這位同伴嗤笑不已,似乎半點不在意,“什麼血火海賊團?海賊船長?咱們珊瑚家族就有數百個,沒什麼稀奇的。惡龍島來找納總管這才是大事呢?血火海賊團肯定隻是個幌子,你還不知道吧,水寒宗的九艘大船艦都被困在惡龍島海域了,這是要開戰啊!”
“真的?”這位水手驚訝莫名,卻是突然受到重擊,與旁邊同伴一起倒在血泊中。
“打劫,老子說打劫,你們聽不到嘛?”
珊瑚嶺陰沉著臉衝上船來,不僅殺了兩人,還不忘在屍體上踩幾腳。殺這兩人當然是其次,重點在於樓船的控製室中,拿出了控製樓船禁製的玉簡。
珊瑚嶺殺了這兩人之後,如惡狼般衝進控製室,殺了所有人奪下樓船的控製權。
“血火海賊團在此,珊瑚納小娘皮給老子乖乖束手就擒!”
珊瑚嶺出了控製室,看著遠處踏空而來的三人,控製著身體的顫抖,聲嘶力竭道。
白色狐裘,錦帽遮住了麵容,卻是一個夜色都遮蓋不住的修長身影,她並未開口。身後的護衛一眼便認出了珊瑚嶺,怒道:“珊瑚嶺是你?你阻擊血火海賊團失敗,已經是辦事不利,如今還敢對珊瑚家族動手!”
“老子有什麼不敢的!”
珊瑚嶺真是沒有半分負罪感,他冷笑不止,聲音顫抖道:“珊瑚納,我血火海賊團本無意與珊瑚海賊團為敵……你們卻無故阻擊我血火海賊團登島。識時務的話,趁早束手就擒,否則休怪老子無情。”
“珊瑚嶺,你若是束手就擒,我可饒你一條狗命。”這是個尖銳的聲音,銀鈴般好聽。
赫然是珊瑚納說話了。
珊瑚嶺頓時睚眥欲裂,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怒吼道:“珊瑚納,老子是狗不錯,但老子沒有虧欠珊瑚家的,更沒有虧欠你的。老子帶著幾百號兄弟,為珊瑚家賣命,數百兄弟葬身大海,如今半月過去了,你可曾想過要救我們,你可曾看過老子一眼。”
“嘿嘿,聽說你個小娘兒是個美人,可老子還沒有見過呢,再珊瑚家更是一條不敢大聲說話的狗,你說老子為什麼要給珊瑚家這樣的黑心主人賣命?”珊瑚嶺大吼著質問,聲音顫抖,卻氣勢十足。
這些話當然是說給鐵峰聽的,珊瑚嶺是害怕珊瑚納與她的兩個護衛,但珊瑚嶺頭腦十分清楚。
錦帽褪下,是張細致無暇的麵容,狹長的眼眸,美人瓜子臉。珊瑚納冷笑道:“如今你看到了。珊瑚家賜你姓氏,給你口飯吃,給你修煉資源,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你卻不知感恩,安心地去死!”
珊瑚納邁步向樓船走來,而身後的護衛則一閃身便出現在珊瑚嶺麵前。
“船長救我。”珊瑚嶺大叫。
“誰都救不了你!”護衛冷哼一聲,直接拍碎了珊瑚嶺的頭顱。在船上查看一番後,稟報道:“沒有發現血火海賊團的人。”
而這位護衛沒發現的是,自己拍碎的隻是一具死屍的頭顱,珊瑚嶺還好好的站在旁邊。就好似站在另一個世界般。
珊瑚納身形劇烈震顫一下,額頭瞬間覓出一層汗珠,她麵有狐疑,四處看了眼,道:“根據顧曉曉的描述,這血火船長就是惡龍島所說的越林。那越林得罪了惡龍島又得罪了水寒宗,四處樹敵,如今帶著血火海賊團逃到這珊瑚群島,血火海賊團要想生存下去,應該不會與我珊瑚海賊團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