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散香,雪花裝『色』,整個霜雪梅花劍穀都沐浴在一片紅粉的花海世界中,視線所及的一切景象都是那麼動人心神。
而相比於劍穀花海,那矗立於劍穀虛空中,數日都不曾移動的白『色』狐裘身影,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此刻水寒宗下九家,善戰的天驕們,都以不同的裝束,不同的身份,帶領著家族高手,看著這幕。
“還好畫師沒來,不然這幕還不晃瞎他的狗眼。”
九家中顧家躲在隊伍中,顧大琴師目『露』『迷』醉之『色』看著這幕。他沒有爭奪霜雪梅花劍的意思,此刻身臨其境,有了創作的衝動,拿出塊玉簡,連連掐動打出音符譜曲。
天空中,越伊靈靜靜地看著遠處迅速彙聚的梅花花海。梅花花瓣彙聚,在天空形成一片花海,這種彙聚從數日前就已經開始。到了此刻,似乎才達到彙聚的極致。
隻見這幾日彙聚出來的,蔓延數裏的花海,突然迸發出道道紅『色』靈光,本來安靜不動的花海,突然如『潮』水湧動起來。
從邊緣開始,花瓣海隨著靈光迸發,形成一道波浪,齊齊向前推進,其後第二道花海波浪,第三道,第四道,直至波浪連綿不絕。
數息之後,整個花海便形成波浪狀漣漪,一擴散,既然不知所起,不知所終。緊接著,看似整齊排列的道道波浪漣漪,開始走向混『亂』,變得無序。
這就像一場精心排練過的大型歌舞劇,隨著紅『色』靈光的擴散,一道道波浪漣漪交錯對接,讓人目不暇接,其變化之巧妙,之深奧,之瑰麗,奪人心魄。
而若是細看的話,便會發現這一道道波浪在以極為奇異的方式變換著。組成花海的梅花花瓣,更像是靈力凝聚的符文,劇烈變化的道道花海波浪,則更像是複雜的符文組合變化。
“這難道就是梅花劍穀的梅花符文封印?”
劍穀某處,水寒宗下九家之一的吳家吳兼山,驚呼出口。他是禁陣師,此刻看著如此神妙莫測的一幕,比顧琴師更加激動,他拿出玉簡,極力運轉靈眸,不斷觀察記錄。
旁邊,水寒宗下九家中其餘七家,越家越伊牧,師家師『藥』名,姬家姬發,熊家熊偉彤,嬴家嬴悝,楚家楚天玥不在,而遠處的楊戮勳也已經登島,安靜的觀望。
這其中師家師『藥』名是丹『藥』師。姬家姬發是劍修,就是那日與楊戮勳一起在鐵峰手中救下楚天玥的那位青年。熊偉彤練刀,嬴悝相對名聲不顯,修劍又練刀,好像什麼都會,又好似什麼都不會。
加上冰家冰寒,這便是水寒宗下十大擎天家族中,這一代最傑出的十人,被稱為無盡榜十天驕。
“陣子,有解開封印之法嘛?”熊家熊偉彤扛著柄陌刀,一副山大王的模樣,卻是書生般文縐縐的口吻。
陣子,‘子’為美稱,陣子是對吳兼山這個陣法師的笑稱。也有認同的意思。
如今,除了暗中的冰家冰寒之外,九家中在場的七人都是盟友,他們用靈識暗中傳音,此言一出,七人自然都聽在耳中。
“難難難……”
這位吳兼山吳陣子連連搖頭。他極力運轉靈眸,捕捉梅花封印中變化,雙眼漸漸地密布血絲,看起來極為吃力,卻是異常興奮的模樣。
“沒戲。”
熊偉彤一聽這吳陣子口吻,就知道此事沒戲,他掃了眼越伊牧、姬發、嬴悝,道“畫師、丹師、陣師爭奪不了這霜雪梅花劍,越伊牧姬發嬴悝,你們三個說話,這傳聞中的法劍,咱們讓還是不讓?”
“你的大刀今日不饑渴難耐了?”嬴悝似笑非笑。
熊偉彤冷哼“你信不信少爺砍你!”
“我看啊,大熊的刀藏著也好,連傳道者都不是這越伊靈的對手,咱們幾個中也就越兄能上去試試。”姬發雙手抱著最愛的寶劍,笑眯眯道。
越伊牧始終盯著天空的越伊靈,聞言頭也不轉,道“越伊靈是前輩,修為深不可測,不可力敵。”
眾人早已經習慣了越伊牧這樣心不在焉的說話,經過越家船艦上的事情,也知道了越伊靈的身份,聞言相互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選擇沉默。
“那就算了,這些天在島上也得了不少好處,來這梅花劍穀,能看到這樣的奇觀,也算不虛此行。”嬴悝笑著擺了擺手,率先轉身離開。
顧琴師,師丹師,吳陣師也相繼離開。若論戰力,他們都是族中佼佼者,也是這無盡內海上當之無愧的天驕,各有手段,半點不弱。可他們終究不如越伊牧、熊偉彤、姬發三人擅長戰鬥,沒有三人手中刀劍的強大殺傷力。此刻眼看著花海又有新變化,難料凶險,在沒有好處的情況下,紛紛選擇離開。
花海如浪『潮』湧動,密集,相互交錯銜接,紛遝而至,造就一番奇詭的畫麵。越伊靈就那麼矗立旁邊,就如山嶽般,不動絲毫。
山嶽不動,無感無識,似天道自然,而越伊靈卻是呆住了,她驚訝地發現,這片花海……這片花海的這番變化是她的劍道衍化,這片花海……既然就好似另一個她般。
隨著她的到來,劍穀觸動某種禁製,活生生的幻化出她來,隨著花海的浮現開始衍化。梅花聚集,便是力量彙聚化作符文,構建一個花海的她,花海皺起波浪,便好似她在修行,她的修為,她的劍道,她的術法,甚至神通,都依次衍化出來。
“是誰,是誰既然研究透了我越伊靈?並把我的一切化作這片花海?”
越伊靈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呆呆地矗立良久,終於抬起纖手,靈力迸發間化作符文,沒入花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