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懶得聽你解釋。”林汐邊說,邊把頭扭向窗外,同時捂住了嘴。一扭之間,我發現她的胸部一聳,好像胃裏有些反映,在遮掩之下,壓了下去。
“怎麼,不舒服?”我抓住這個機會,極盡關心。
“看到你我能舒服?”好長一段時間,林汐才恢複過來,扭過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林老董事長還好吧。”我沒話找話。
“哪那麼多廢話,有事說事。”林汐忽然身體又有些反應,想盡快結束我們之間的對話,不耐煩地道。
“也沒什麼大事。”我尷尬地笑笑,真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把心一橫,說:“就是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想請您一下忙。”
我聲音小得象蚊子,好象怕林汐聽到似的。
人在無助的時候,有時說話便沒了往日的激靈兒,借錢這事,往往應該繞一個圈子,再適當提出來,效果會更好些,特別是我們之間還存在著一些誤會。可是,我現在滿腦袋是漿糊,哪有那些心思去整理自己的思想。
“噢?借錢的。”林汐挪了挪鼠標,說道。那架式,好象真的在對付一個乞討的人,“說吧,多少?”她裝腔作勢要去拿LV包。
“這個數目,對你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對於我,卻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我緩和了一下,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囉嗦,多少?”林汐瞥了我一眼。
“50萬。”我小心奕奕地道。
“50萬?你還說不多。”林汐驚叫起來。
“50萬,對您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的事。”我勉強笑著說,有點恭維她。
“切,你以為我是開銀行的啊?”林汐詭笑地看著我:“怎麼?公司遇到了困難,上我這求援來了?”
我知道,她的集團因為拆遷事件、藍光公司撤股,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是的,不是的。”我連連擺手,但又不好說出具體的實際情況,我如果說是我母親病了,林汐真的拿不出來,好象她有點見死不救的意思,我不可能以這事來強人所難,於是,便道:“是我個人的事情,與公司沒有任何關係?”
“沒關係,開什麼玩笑,借那麼多錢幹什麼,買房子結婚?不對,你不是有一套回遷房嗎?”林汐盯著我問。顯然,她還是在誤解我和柳一涵。
“真的不是公司的事,公司的事我絕對不會來找你的。”我趕緊說。
“對了,公司的事你怎麼可能來找我啊,不是有你的華宜嗎。”林汐不屑地說,“看你衣衫不整,失魂落魄的樣子,肯定是自己做了什麼不軌的事情,被人家賴上、訛詐了,抖不幹淨了吧,怎麼,讓我給你擦屁股?我可沒那麼高風亮節!”
“請你相信我,林汐,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極力地表白,她的話更加印證是誤會我和柳一涵的關係,聯想到醫院,往那個方麵想了。
“算了吧,你這人,就是有點不靠譜,不是那種事,要那麼多的錢做什麼?”林汐說著,似乎有些生氣:“既然你沒把人家怎麼樣,肯定是公司的事情嘍,那就找你的華宜啊,找柳大經理借啊,咋,有了困難的時候,她就撒手啦?”
“你要我怎麼能證明?”我無奈地說。
“沒必要,你為什麼借錢,我沒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林汐冷冷地說,“要是你在生活上真的有急用,看在你我合作的麵子上,千八塊錢,隨便拿去吧。”
“那差得太遠了。”我可憐憐巴巴地說。
“那我就沒辦法了,你自己惹的事,我可做不來那丟人的事,虧你能想得出到我這借錢。”林汐忽地變了神態,冷冷道。
林汐的話不由自主地又轉到那方麵上,我還想再解釋,正在這時,江珊挺著大肚子敲門從外麵進來。在醫院裏,通過林子旭,我知道,林汐早已準了江珊的產假,在家待產,不知道今天為什麼,來集團上班了。
“噢,路遠也在。”江珊看著我說,“不打擾你們吧,路遠,你母親……”
“沒事,沒事,已經談完了。”我知道江珊要說什麼,趕緊向她擺手,示意她不要說,站起來,準備告辭。
這件事,我不想讓江珊說出來,以治病救人作為“要挾”借款,畢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一個大男人,說出來,會很丟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