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是我,我就是蝴蝶。
第二天天亮了很久,太陽從山頭掛到人頭頂,李子若還是不肯起來。
她窩在自己那張小床上,拿自己薄薄的棉被將自己裹成一個木乃伊,閉著眼睛睡得很香。
直到門口傳來熟悉的的聲音。
這聲熟悉的聲音就是一聲吧嗒,恩,大概是慕容又沒有拿住鎖,所以它又掉在了地上。
就像是某種束縛從這個房間消失,這個房間的某種平衡瞬間被打破:昏暗無處遁形,這些房間的原住民們甚至來不及和這些入侵者發聲抗議,就已經被曬化在空氣裏。門外的陽光們糾纏她房間的灰塵們,像是要宣告什麼似得,以一種勝利者的驕傲,無恥的占領了她的房間。
慕容逆光從她房間的門口走進來。
木乃伊李子若裹著被子,連眼睛都懶得瞥一條縫。
她熟練地把自己身下的被子抽出來蓋在身上,然後往床的深處,像滾泥地一樣,往裏麵滾,直到把自己滾成一個食餅筒。
一副“老子要接著睡覺你走開”的姿勢。
慕容慢條斯理地將他剛剛用來撬鎖的的銀針放進自己袖中,看向這個房間的剛剛出爐的李食餅筒姑娘:“阿沐,你該起床了。”
李子若沒理他,繼續自己睡自己的。
慕容聲音毫無波瀾:“現在是午時末,你沒做早飯給我。”
李子若朝外麵翻個個身:哦,有點吵。
慕容繼續無波瀾地:“你現在也沒做午飯。昨晚我吃的有點少,所以我餓了。”
李子若裹在被子裏的腳動了動,她覺得有點熱。
慕容持續無波瀾ing:“根據我們之前的約定,你要起來做飯了。”
李子若終於從被子裏找著了自己的腳,她把腳從被子裏伸了出來,頭順勢從被窩裏鑽。
慕容盯著她露出的腳,潔白柔軟,腳趾圓潤:“阿沐,起來,我餓了。”
李子若已經將自己除腳之外的全部身子鑽進了那個被團。
“阿沐,我餓了,你該起來做飯了,而且你睡了很久了。”
李子若又朝床的內側翻了個身子:老子不聽,王八念經。
重複太久的慕容:“……”
他抿抿唇,目光從房間裏的食餅筒移向房間李子若的梳妝台上的一盒琺琅胭脂盒:“科考結果出來了。”
李子若覺得有點悶,便從被團裏探出臉翻個身,還舒適地在柔軟的枕頭上蹭了蹭。
黑色的長發散在玉白色的枕上,根根分明。長發一絲一縷遊動的姿態,像是湖裏的青荇,他想,如果有人在湖麵上一撥,它是不是能在水裏柔柔招搖,。
慕容起身撿起她昨天掉落的一盒胭脂:
“我餓了。”
李子若窩在被子裏,聞言連眼皮也沒掀動,她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來一份黃燜jamie花:老師教育她說考一門忘一門,所以考完之後姑娘她自己連題目內容都忘了。
“這個沒什麼值得好奇的。”慕容說。
沒什麼好奇你還單獨拎出來。如果不是時候不對,李子若就想“嗬嗬”一聲了。
李子若不理他,但是慕容已經自己接下去了:“不過據說預定的榜眼和探花死了。”
那幹我屁事。
李子若微閉著眼睛,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緩解自己因為躺太久而有些酸疼的筋骨,聽到慕容這句話,覺得自己連“嗬嗬”的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