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沒人應答。
北歐炎弘脫掉長袍,身著中衣,躺到她身邊,手臂一伸將她整個人都緊錮進懷裏,小聲說道:“別動,我隻抱著你,這樣你會舒服一點兒。”
曲尚歌在他胸口歎了一聲,沒再抗拒。
兩人相擁而眠。
一開始曲尚歌不敢睡,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睡著了。
北歐炎弘也是,他不是不敢睡,而是舍不得閉眼,這樣的時刻是他幻想了很久的,久的他還以為這是一場夢。
但不是夢,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他看著她從他懷裏蘇醒,嘴角不自禁的噙了滿滿的笑:“昨天睡的好嗎?”
曲尚歌臉上頓顯尷尬,她推開他,坐起身,一聲不吭地下床,也不等丫鬟來梳洗,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北歐炎弘在她走後也起身穿衣,回到邪王府。
門口停了一輛馬車,他隻掃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待回到軒墨坊,看到站在那裏的人後,表情更加陰晦了。
冷幽堡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不樂意見到這位步小姐,可是,哎,這步小姐也真是鍥而不舍的很,而且臉皮極厚,一般女子在看到王爺這種態度後,哪個不是繞道走的,偏她非要湊上來。
步玉珺雙眼含笑,在他進門後,她也緊跟著踏了進去。
冷幽堡想攔也攔不住。
北歐炎弘側身看她一眼,冷冷道:“出去!”
然後直接走到案桌後,徑自取了文書來看,隻是眼中閃現的都是昨天晚上曲尚歌安靜躺在自己懷中的模樣。
她明明很痛,渾身都是汗,臉色難看到極致,但她寧可忍著,也不願意讓他碰她。明明她在他懷中,隻要她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動作,他都會給她。
隻要她要,他就會給,不管是身體還是心。可是,她不要。
想到這些,心口一陣煩燥,抬頭看到步玉珺一臉笑意盈盈的樣子,這股煩燥感就越來越重,“本王讓你出去!來人,讓步封玨過來!”
步玉珺一聽他喚她哥哥,臉上一慌,忙喊道:“王爺。”
“滾出去!”
這次他已經是動了怒,臉色冰冷,一夜未睡的眼下暈出一片黑影,伴著森寒的眸光看向她。
步玉珺後退一步,紅著眼眶看他。
原來雖然他也極不喜歡她的靠近,但從來沒像今天這般駭人。她委屈地想著,是不是他真的那麼討厭自己?
步封玨被傳喚,很快就來到軒墨坊,看到步玉珺之後,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走上去,沉著臉將她拉了出來。
門關上後,他冷斥道:“上次哥哥跟你說的話,你沒聽明白?不要來打擾王爺,他不是你的良人。”
步玉珺本就委屈,現在聽到他毫無溫度的訓斥,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瞬間就決堤了,哭道:“到底我是你妹妹還是她是你妹妹,王爺心情不好還不都是因為她,她現在回來了,也沒見王爺有多開心。”
“王爺開不開心,你知道了?以後不許來邪王府!”步封玨不跟她爭論這些,拉著她的手,把她拽出府門。
看到馬車走了,他才轉身。
“王爺,小妹年紀小,又玩劣,你別放在心上。”步封玨一進到軒墨坊就向北歐炎弘請罪。
北歐炎弘麵無表情,整個心思都在想著曲尚歌。
步封玨看了一眼冷幽堡。
昨天王爺一夜未歸,今天回來又是這個樣子,難道昨天晚上曲九小姐還是沒有接受王爺?
冷幽堡收到他的視線,隻無奈地搖了搖頭。
整個書房陷入一種空曠的冷寂之中,北歐炎弘不說話,他們二人也隻好沉默地站著,這個時候,琉影從外麵進來,向他稟告:“王爺,莫訖皇帝來信。”
“嗯,呈上來。”
聽到赫連均策來信,上位的男子才回過神來,接過琉影遞過來的信,打開看。信中前半段都在追問曲尚歌的情況,後小半段才是正事。
北歐炎弘看完,揉揉眉心。
把信擱在一邊,他問:“莫訖的內亂已經平定了?”
琉影道:“據探馬的消息,莫訖內亂在月前以血腥鎮壓平定,這段時間莫訖人人自危。”他看了一眼北歐炎弘手中的信,問:“莫訖皇帝這個時候寫信給王爺,莫非是……”
“嗬,”北歐炎弘冷笑,“本王倒是不知道,原來他才是那個不可小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