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風邪會生氣,沒想到風邪隻是淡淡道:“費那麼多話,不如看看你的蛇還能不能起來,一條死蛇應該不用訓吧。”這話說的,頓時讓大飛滿臉通紅,眾人也了然的嬉笑了起來。
兩個人的比賽正式開始,大飛輕車熟路的打開玻璃蓋子,然後開始用一根鐵棍把竹葉青挑起來,然後用氣勢威嚇。其實馴獸說白了就是用自己的能量來壓製對方,隻有讓對方害怕臣服,才能馴獸成功。當然,這其中還是有一些學問的,比如如何對付一個柔若無骨的蛇,如何讓它聽從你的號令,如何跟它交流都是學問。
再看風邪,她打開蓋子之後,那蛇果然就迅速的彈了起來,要咬風邪,風邪急忙退後了兩步。沒想到這蛇攻擊力相當強,它一撲不成,便立刻去追風邪。蛇在草上就如同乘風破浪,速度想當快。風邪避之不及,竟然被這蛇咬到了袖子,幸好這袖子寬大,若是咬到手臂,隻怕這會兒身體已經青黑一片了。
風邪與這蛇糾纏不休,不過看樣子風邪是一點都不會馴獸,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學過一些馴獸知識。從風邪開玻璃蓋子的時候,大家就知道這樣的動作非常的不規範,且危險。
一個專業的馴獸師是絕對不會把身體探過去,開蓋子的。而大飛這邊就顯得得心應手的多,轉眼間,大飛已經將那蛇訓練的服服帖帖。當然,之前它也完全沒有反抗過,一直都是這麼乖乖的,不知道還以為這是隻兔子呢。
你說說,明明一條可以靠咬人和攻擊人為生的蛇,內心裝著一隻兔子,真是讓人無奈啊。
這條蛇隨著大飛的指令,一會兒探頭一會兒起舞,顯然是卓有成效。而這邊的風邪似乎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被蛇追的有些狼狽。隻是他沒想到,風邪躲閃間竟然躲閃到了大飛這邊。
兩人之間本來就相距不遠,而且也沒有什麼隔斷,所以當大飛正專心致誌訓練自己的蛇的時候,突然發現另外一條竹葉青朝他飛過來的時候,他頓時慌了,急忙往後退。沒醒道一旦沒有了大飛的控製,那乖的如兔子的蛇,頓時暴露出了自己凶悍的本能,張開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咬在了大飛的腿上。
對嘛,這才是一條真正的竹葉青嘛。它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是兔子了。
風邪當然還在躲那條追她的蛇,隻是,這條蛇雖然在草上疾行如風,可到底是一條體力有限的蛇,慢慢就有些爬不動了。而另外一邊的大飛則頓時臉色鐵青,舌頭僵硬,一看就是中毒的征兆。二飛還管他什麼比賽,急忙衝上來,一劍砍死了那咬在大飛腿上的竹葉青,然後抱住大飛,大叫道:“快快,快找校醫啊!”
看著大飛被人抬走,這草地上的人瞬間走的無影無蹤,風邪也不在做戲,風元素化成光劍,準備一劍斬了這條蛇,沒想到就在她準備動手的時候,那蛇突然臣服在地,一副被人控製,掙脫不了的架勢。
風邪好奇的看著這條在地上蠕動的蛇,哪裏還有半分攻擊力,像隻小蚯蚓一樣。風邪便走上前,準備用手捏住它的三寸,讓它重新裝回玻璃缸裏。東明夜卻在一旁鬼叫道:“風邪,小心哦。這條蛇說不定是犯病了,你千萬不要靠近。”
“它沒事,它不過是被我控製了。”經人這麼一提醒,風邪也似乎聽到了空中有種細小的震動。這震動聲,如果不是仔細聽,根本不會留意。東明夜與風邪同時抬頭,隻見遠處走來一個穿藍色披風,帶著兜帽的人朝這邊走了過來。他身高一米七五,看起來瘦瘦高高,藍色的袍子做工精良,質地極好,翻雲滾邊的擴袖在風中鼓蕩,白靴子踩在地上纖塵不染。
遠遠看去卓然出塵,給人一種大漠祥雲暗夜幽靈之感。不過,縱然隻他正對著兩人走了過來,可是兜帽下卻完全看不清他的張相。他的兜帽壓得很低,整個臉似乎都被遮在這暗影裏,隻有潤潤的嘴唇時隱時現,唇瓣有些厚,給人一種忠厚之感。
風邪微微蹙眉,這個人……這個人似乎在哪裏見過,怎麼感覺這麼熟悉。東明夜可一點沒有什麼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是毫不客氣的說:“你誰啊,我怎麼在皇廷學院裏沒有見過你?”
那人微微一笑:“這皇廷學院弟子三千,沒見過我也不足為奇。今天來,不過是會會老朋友。”說著,雙手扶著兜帽邊緣,然後一點點拉下兜帽。空氣中暴露出一張幹淨嫩白的臉,臉上那雙妖冶的藍瞳宛若這世上最美的水晶,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沉淪。
“是他!”風邪猛然一驚,脫口而出,“藍家馴獸師,藍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