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說過不再插手,說過不是同路人的人,總是這樣幫她。風邪就是木頭人也不得不對冷亦辰心生感激。可是,這樣的嗬護和庇護,她不需要。她是何其驕傲的一個人,寧願站著去死,也不會跪著求生的人。不屑於向任何人開口求助,也不屑於跟任何人做違背良心的事。
他這樣幾次三番的對她,起初他還說了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信了,可是現在,他總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她,恐怕他連自己也說服不了了吧。這算什麼?
算同情嗎?風邪受不了這樣的同情,受不了這樣的幫助。更何況,他們隻見似乎也是非敵非友,就算幫助,恐怕也不需要這麼賣力吧。
風邪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能讓這樣一個人對她如此之好。她不相信什麼無緣無故的感情,也不相信無緣無故的仁慈,每個人做事總有他的道理,如果隻看表象,隻怕是空歡喜一場。
雲啟是何等精明的一個人,自然明白風邪的自負和驕傲,於是,急忙挑撥離間道:“喲,打不過,找來了幫手。不錯嘛。”
說實話,看到冷亦辰那一刻,雲啟的心沒來由的一陣發抖,他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有他那要的氣度和身姿,容貌絕世無雙,一看便是貴人之相。再看他雍容的氣度和卓爾不群的氣質,那件事人間少有,天上難尋,普天之下獨一份。尤其是他身上散發的那種,不怒自威的氣質,和一種壓迫感,讓人不自覺的就膝蓋發軟想下跪。
他也是見識過很多大世麵的人,要說不可能對誰都會有這種感覺,可是偏偏就在看到他那雙寒潭一樣的眼睛的時候,他就像突然矮了一截,膝蓋軟的想下跪。雲啟見多識廣,知道那也是一種能量,他可以專門對那些不服氣自己的人,或者對自己有敵意的人的一種壓迫。
不過,他看風邪似乎並不買冷亦辰的賬,而且臉上似乎還有慍怒的表情,看來這兩個人隻見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既然是這樣,那對付風邪便還是有可能的。就算殺不了她,也可以利用她。而且,在她說出那件事之前,先抹去她的記憶。他雲啟多的是手段,多的是別人鄉野想不到的奇怪招數。
風邪聽雲啟這麼說,果然有些氣盛,看著冷亦辰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風邪之前雖然也對冷亦辰有過防備,卻從來沒有這樣跟他說過話。那種直接的甚至是有些傷人的語言,配上風邪這萬年寒冰一樣的臉,簡直就像刀子往人心裏戳。
正常人早就抱頭痛哭著泡開了,沒想到冷亦辰卻微微一笑:“我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我想不想救你,跟你想不想讓我救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著,他袖子一甩,一直都是仙風道骨,以高人自居,且故弄玄虛的雲啟,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
那狼狽不堪的模樣,哪裏還有一點點的仙風道骨,哪裏還有他之前出場的那般囂張拉風,分明就是一個落水狗一般。
他用風力勉強穩住身形,落在了地上,卻不敢貿然靠近風邪兩人,隻能遠遠的看著,握拳咬牙切齒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來我石頭城,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我可以饒了你們,不過你們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請你們離開這裏之後,不要再回來,也不要透露這裏的事情。”
以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雲啟的話還沒說完,冷亦辰下一掌隔空打來,他連還擊的力量都沒有,一個倒栽蔥,翻了幾個跟頭,然後“嗤”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
冷亦辰居高臨下看著他,那氣勢那猶如帝王降臨,他冷冷道:“我冷意從來不跟人談條件,隻有我願不願意,沒有你想不想。若我高興,饒了你也罷了,可你偏偏往槍口上撞,看來是嫌死的不夠快啊。”
雲啟聽他這話的意思是要殺了他,急忙跪地求饒道:“別殺我,求你別殺我。我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冷亦辰嗯了一身,然後磚頭對風邪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我難道忘了,我也是黃庭學院的預備學員,現在也是我考核的時候。我之前不想幫你,是因為覺得沒必要,現在幫你也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自己。我本想著你能解決這個小遊戲,我好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你竟然連這個家夥都打不過,看來是我高看你了。風邪,現在,我要跟你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