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的元帥!”施佩爾不依不饒地說道,“您不了解他們。馮.席拉赫被他們搞走了,多爾曼也被他們搞走了,因為鮑曼的幾句話,托德維爾就被元首發配到維也納去了。那些人很清楚元首的脾氣,他們從不直接地詆毀某人,而總是會利用一切機會旁敲側擊,這樣就使元首對這個人越來越反感。他們知道元首最討厭什麼,知道該怎麼說才會使元首覺得無法容忍。是的,他們在每一次茶會上都是這麼做的,最後,他們總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戈林有些緊張了。
“您認為您沒有什麼能夠讓那些人說三道四的嗎?”這時,納茨姆斯忽然輕飄飄地插了一句進來。
戈林聽了一愣,他當然知道自己身上的把柄,要想找詆毀他的理由實在太輕而易舉了。
納茨姆斯向施佩爾使了個眼色,施佩爾繼續說道:“事情很明顯,鮑曼那夥人就是想奪權。他們想成為接班人,或者至少是實際上的掌權者。那麼誰是他們最大的障礙呢?”
這是個白癡都能夠弄明白的問題。戈林早就知道有很多人都在把他視為眼中釘。他地位顯赫,權勢極大,又是元首早在幾年前就既定的接班人,對那些野心勃勃的家夥們來說,他就是一座無論如何也要設法清除的障礙。
戈林這臉上露出一股殺氣,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重重地放下,說道:“他們,那幾個人算老幾?鮑曼和凱特爾不過是個小秘書而已,要想搞掉他們簡直輕而易舉!”
“恐怕也未必像您想象得那麼簡單,”納茨姆斯再次說道,“請原諒我的坦率,元帥閣下,以您目前的情況,您覺得在元首麵前誰的話更有效?是您的,還是鮑曼和拉默斯的?”
納茨姆斯一句話說到了戈林的要害上。戈林不作聲了。
連續幾周來,南方的幾座城市都不斷地遭到那些飛越阿爾卑斯山的美國和英國轟炸機的轟炸,但是卻沒有遭到德國空軍的有效抵抗。尤其是慕尼黑,元首的故鄉,幾乎每天都要拉響空襲警報,這讓元首非常惱火,他已經開始把戈林視為“德國最徒有其表的人”。戈林聽說有一天夜裏,元首竟然命人把他的空軍聯絡官博登沙茨少將突然從床上拉起來,對著睡眼惺忪的少將破口大罵,原因是從紐倫堡送來的空襲報告打斷了元首原本十分愜意的爐邊談話。
在這樣的形勢下,戈林可以想象的出來,如果鮑曼一夥要想對他這位“不稱職的帝國元帥”(希特勒的原話)下手的話會比以往容易很多,他甚至可能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您當然是有足夠的實力搞掉他們的,”納茨姆斯接著話鋒一轉說道,“那些人之所以能夠如此為所欲為,原因就在於您放棄了您擁有的權力。”
“男爵說得沒錯!”施佩爾接口說道,“您忘記了您的職務,元帥。您是德國國防委員會主席、四年經濟計劃的總負責人,您擁有法律賦予您的對國家管理的全權,可是您卻疏於使用這些權力。我當然明白您這是為了給予我們更大的自主權,但是這也同樣方便了那些人,他們可以趁機奪取更大的權力。”
戈林坐在那兒,皺著眉頭,默不作聲地聽著。
“所以現在是時候奪回您的權力了,元帥!”施佩爾繼續說道,“隻要您願意,您隨時可以在法律賦予您的權限內阻止那些野心家們繼續擴大他們的影響。這對國家很重要,對我們黨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