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詩槐的眼中更加憤怒,直直的盯著華裳,似是要冒出火來一般。
“僅憑這些說辭似乎未必就能證實是魔族所為,不知妖王可有什麼確切的證據?”向真問道,他一向觀察細致,聽他的一番說辭之後,似乎也沒發現什麼奇怪,可細細想來,就是有哪些地方不太對勁。
“已經證實那些人的身份都是魔族之人,他們也都已經招供此事就是魔王指使,這難道還需要什麼別的解釋麼?”詩槐說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似乎什麼也看不到了。
“隨便拉來個魔族人說是本王指使的,難不成就真是本王指使的了?妖王,你這些年的判斷力,倒是一點沒長。”華裳輕道,嘴角微揚,隻是這笑意已經沒有到達眼底,單純的掛在嘴邊,看上去不甚冷漠。
“笑話!難不成你還想不認賬?”詩槐怒道,沒了半點平日裏的溫文爾雅,如今全然被仇恨蒙蔽。
“本王說一不二,做過的事便是做過,沒做過的事何來承認一說?”他道,就以維持著自己舒服的姿勢呆在那裏,可神情卻與之前全然不同。
“你!”詩槐大怒,對於華裳不承認的態度感到萬分憤怒,再也忍不住的上前一步,抬手一揮便打出了一道光束,直直的衝著他而去。
然而華裳卻似乎並不慌忙,即便是他抬手揮出了妖法也沒有起身,反而在那道光即將打向自己的時候微微一偏頭,躲過一擊,緊接著便不緊不慢的站起了身,看向他,冷聲道,“你若要如此,便是給了有心人笑話看,不過,本王向來不怕麻煩,既然你看不清事實,那便出手吧!”
話音剛落,詩槐那邊邊忽然的又飛來一道光束,這一次則是朝著華裳的胸口而去。他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什麼想法都思考不來,剩下的隻是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
然而華裳依舊沒有閃躲,抬手一揮便將那光束揮開,沒有反擊,隻是站在原地等著他一次一次的攻擊,然後一次一次的閃避,然而卻殊不知,這樣的動作非但沒有化解他如今的憤怒,反而讓詩槐更加的怨恨,以至於如今的昆侖大殿內,一時間四處狼藉。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其他人也著實插不上什麼手,事情的真相尤待可知,按照現下的情形來看,詩槐根本不是華裳的對手,是以即便華裳不是真凶,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所以在場的眾人,便由原本的勸說改為了放縱,甚至是有故意的不去插手。
然而相比於殿內眾人的淡漠,外麵等候的安之等人就不會這般輕鬆了。聽到忽然的聲響和決裂的晃動,他們便知道這大殿內,已經打了起來。
隻是看不到,所以才會萬分的焦急,可不成想片刻過後卻似乎根本沒有消停的意思,這不禁讓大家更為著急。
安之有些不大放心,聽之前遊絲的說辭便知道大殿內的這一場戰爭斷然會與她的美人師父有關,想到此,便再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徑自的跑向大殿。
然而許是動作太過突然的關係,安之並沒有看到忽然闖過來的懷柔,不期然的,和她猛烈的撞在了一起,可安之並沒有什麼心思去顧忌這小小的疼痛,甚至不理會那女人的,便就繼續站起身跑了過去。
但也正是因為此,安之也沒有看到,身後依舊坐在地上的懷柔,陰暗的神情。
彼時的大殿內,詩槐已經火力全開,拚盡了全力和華裳鬥著法,盡管實力懸殊,可麵對妖族之王如此的攻擊,華裳自然也不能在坐以待斃,是以在電光火石間,兩人的法力便瞬間交織在了一起,兩相對立,誰也不肯先一步撤離。
而安之正是在這一空擋跑了進來,見到華裳背對著自己和詩槐鬥法,不禁焦急萬分,然而出乎她意料的,在座的其他人並沒有要上前阻止的意思,反而都站在原地冷漠的看著。
心不由得一涼,她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可盡管如此,她依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場戰爭爆發,一麵是雖然忘記卻曾經患難的朋友,一麵是她心心念念一路跟隨的師父,不論哪一邊受了傷,都是她不願意見到的場麵。
是以,也顧不得其他,甚至沒有過多的去想,安之隻是抬步向前,想阻止這緣由未定的戰鬥,去殊不知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比擬華裳和詩槐強大的對立。
也正是因為此,電光火石間,在一陣驚呼中,一道白光閃過,安之的眼被刺的有些生疼,可當她反應過來之後,麵前的場景,卻著實讓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