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錯,她心裏其實明白得很,可……到了如今,說那些還有什麼用呢!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安之和華裳兩個人基本是見不到麵的,她有意躲藏,他也實在忙的不可開交。
魔族似乎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出了很多的事,是以在回來之後,華裳便一直忙著整理族中的大小事務,對於安之,也著實是沒什麼時間來探望。
不過盡管如此,他卻依舊保持著每晚來看一看她,雖然……從來都是被她關在門外,不曾應聲。
算算時日下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和華裳說話了,似乎從山穀回來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在交談過,其實這麼說也不然,華裳每每都會和她談心,可安之卻從來都是不曾理會。
時間久了,也似乎養成了一個習慣,即使當初的氣消了,安之也有些無法收手了。
所以,旁人所看到的這一切,便成了眾人對安之的憤恨源頭。
冽宴和懷柔一直侍候在鸞鳴宮,即使華裳不在,她們也依然守在這裏,不為別的,隻是要保護裏麵那個不曾出來過的女人。
和上一次她離開的時候不同,這一刻,安之的表現著實讓她們萬分惱怒。
光是看著每日王萬分失望的出門,她們便都覺得心疼,隻是可惜,內裏的那個女人,卻仿若絲毫都不在乎一般!
所以時日一久,她們的怨氣也越來越深,當這一天華裳再一次無奈出門的時候,懷柔終於忍不住的踏進了寢宮,來到了安之的房門前。
沒有半分平日裏的溫柔,她徑自推門而入,見到安之揉著一雙秀氣的眉眼迷蒙的看她,不禁氣從中來。
“你這女人居然還有臉在這裏睡覺!”懷柔上前,狠狠的瞪著安之,怒道,“你那日說的話都是假的麼?我居然還相信你,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你在說什麼!”安之愣住,迷蒙的看著她和後進來的冽宴,“我做什麼了?”
“你做什麼你自己不明白麼?”冽宴也上前,瞪著安之狠聲道,“王帶你回來你非但不感覺榮幸,還耍脾氣,現在王要處理族中大事,你又在這邊添亂耍脾氣!你知道不知道王現在有多辛苦?”
“你們在說……師父麼?”她一頓,似是明白了她們所說的事情。
“不然呢?”懷柔氣極,看著安之這般模樣真想衝上去將她拽起來狠狠的揍一頓,可是想起臨走前王的囑咐又不得不忍下。
麵對眼前兩個女人氣急敗壞的模樣,安之卻是莫名其妙,她實在不懂,怎麼睡了一覺醒來就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細細想來,她們似乎就是在為華裳抱不平。
她的師父啊,當真那麼辛苦麼?細數來,她有多長時間沒有和他說話了?又或者,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他的麵容了?
她在這小小的寢宮裏過的悠閑自在,一心想著不原諒他,賭氣耍賴,可到了如今,卻又好像有了那麼一點的不舍。
族中的事情很多麼?他很累麼?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每天每天來貼她的冷屁股?
好像每一次他來的時候聲音都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聽不出情緒,也聽不出他的疲累,難道這些都是偽裝麼?為了不讓她擔心?
麵對眼前兩個女人的指責,安之忽然皺了皺眉,現在的她好像沒有什麼立場去為自己辯解,或許正如她們所說,她……是真的做的太過分了。
可如今已經到了這般的地步,她要怎麼去收回之前所有的防備,要怎麼去攤開心扉告訴他,她其實已經……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