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他的臉色,似乎也比昨日要有氣色的多。
“怎麼樣,感覺好點了麼?”安之問,心情也因為他的逐漸好轉而越加愉快。
華裳輕輕點了點頭,難得的勾唇一笑,“今日可能下地了?”
“不能!”安之趕忙回道,皺著眉嘮叨,“才第二天,你就想出去,別做夢了!沒有到第十日徹底好轉,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亂跑的!”
“憑你?”華裳好不客氣的諷刺她,見安之麵色潮紅的抬起頭瞪了他一眼,便又兀自笑了開,妥協道,“那便再等十日吧。”
安之一愣,對於今天的華裳有些莫名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往昔的時候,在醉眠蔭中,他們親密無間的相處。
可這或許應該是錯覺的,因為現今的華裳,是絕對沒有理由變成這幅樣子的。
可讓安之意外的是,這一整天下來,華裳不僅僅總是對她露出笑容,更是時不時的和她搭著話,全然沒有之前日子的那股冷淡。
安之不解,卻又無從問出口,隻得怪異的承受他的改變,心中又是驚喜,又是詫異。
於是這般,安之便每天一早來給華裳擦藥,午後他睡下便會出去找遊絲談心,偶爾帶著她逛一逛這魔族偌大的鸞鳴宮,日子過的倒也清閑自在。
之後的那幾天,偶然遇見顏又的時候,安之便問過了之前的事情,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出去辦事,卻為何沒有給她解釋。
顏又聽到這樣的問話,卻是無奈的苦笑,他原本以為安之當時怪異的模樣是因為在騙他,沒成想,卻是真的出去辦事並非逃走。
如此一來,誤會解除,倒也是又了了一樁心事。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間,十天便就這麼過去了。安之每天和華裳相處,日子久了,也似乎如同回到了醉眠蔭一般,越發的無間隙。
華裳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再不是往日裏那種冷冷淡淡,在安之麵前,他會偶爾的開開玩笑,和她打打鬧鬧,邪肆的調笑一番,這些如同家常便飯的親密接觸,讓兩個人的感情,瞬間便似是回到了從前。
隻是安之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裏,華裳,依舊是那個冷漠高傲,無情冷血的魔族之王。
這平靜的日子本該是沒有盡頭的,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它會來的這般的突然。
這一天,閻羅殿的外圍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號角聲,正在屋內和華裳下起的安之猛地跳了起來,被這聲音驚得有些心慌。
華裳隻是淡淡的粗了蹙眉,招了招手安撫了小女人的情緒,便帶著她一起,出了寢宮。
鸞鳴宮的大殿內,遊絲、腓腓、顏又、懷柔還有冽宴,都已經等在那裏,見到華裳和遊絲出來,均是揖了揖禮。
後麵的三人做的是原本該做的動作,遊絲卻是處於對華裳之前的崇敬,而腓腓……純屬湊熱鬧。
華裳帶著安之坐回了主位上,似乎這是自打受傷以來,第一次這般正式的呆在大殿,不過好在旁人都不知道,華裳受傷的這一件事。
在殿內等了半刻,外麵才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眾人抬頭看去,竟然見到影魔急匆匆的趕來,進入之後猛地跪倒在地,急急的說著,“王,有人硬闖魔宮,不知當不當攔。”
“硬闖魔宮?”華裳挑眉,邪肆的一笑,頗有些感興趣的看著底下的影魔,他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硬闖魔宮,而偏偏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影魔又不知道該不該阻攔。
揮手示意,華裳倚靠在椅背上,懶散而又妖孽,他看著大殿的入口方向,等待這影魔將那個擅闖魔宮的人帶進來。
不消片刻,人是被帶了進來,卻是出乎意料的,穿著黑色鬥篷。
身形被遮住,臉麵被遮住,就連聲音,也沉悶的讓人不快。
眼前的人抬起頭看向華裳,卻在眼睛撇到他身邊的安之時,猛地一愣,驚異叫道,“是你?”
安之一愣,細細去打量眼前的人,卻發現自己好像根本認不出這人是誰。
“摘下鬥篷。”華裳開口,嗓音略帶沙啞的輕聲說道,他的眸子顧盼之間,似是將眼前的人看了個通透,盡管她穿著一身的黑色鬥篷,卻也能感覺得到他犀利的目光,陣陣襲來。
殿堂中央,黑色的身影忽然頓了一頓,卻終究還是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摘下了身上的鬥篷,一張姣好的麵容展露在外,安之細細的看去,竟然瞬間睜大了眼睛,不禁叫道,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