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她的動作和語氣驚道,鳳然竟然一陣的回不過神,頭上殘留的痛感還在,想他鳳神族的戰神鳳然,竟然也有被女人如此怒打的一天。
苦笑一聲,無奈的輕歎,“安之,你當真是走火入魔了!”
沒有理會他的貧嘴,隻是兀自瞪著美眸冷聲問道,“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你都如是說了,我還能沒有辦法?就算是真的沒有,也總得想出來一個不是!”他邪氣的一笑,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看著安之認真說道,“腓腓已經告訴我所有的事情了,要解除祭骨鏡的損傷不難,不過我們現下還缺少一味藥草。”
“什麼草?很難尋到麼?”見他麵露難色,安之便更加心急,若是往日,她不怕困難與麻煩,可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必須把握每一寸時間,她能等,華裳卻不能等。
就算可以在最後關頭治好他的一切,她也絕不願意見到他痛苦的模樣。
所以哪怕能減少一天的痛苦,她也願意去更多的付出。
“昆侖頂的仙草,紫幽草。”鳳然說著,站起身來回踱著步子,思索道,“現如今昆侖頂被魔族的人封鎖著,我們根本來不及回去找你的師父,硬闖更是不可能,所以要得到紫幽草,就必須想其他的辦法。”
“什麼辦法?”
“紫雪,昆侖仙主,她的身上或許會這東西。”
“若是沒有呢?她……”說道紫雪,安之忽然有些沮喪,想起臨走前紫雪對她說的話,便是一陣慚愧,她沒有把師父安全的帶回家,反而還讓他傷的這般嚴重。
“若是沒有,再想其他辦法也不遲。”鳳然淡淡的說著,看向安之虛弱的模樣,皺眉問道,“你,可還受得住?”
“受得住。”她麵色堅定的點點頭,兀自起身,緩和了一陣子便順著床沿慢慢站了起來,閉眼輕歎,“阿然,帶我回去吧,我們時間不多。”
“這般為他,他可知道?”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他知道。”她淡淡的說著,眸中盡顯清冷,或許在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安之所在乎的,已然不是年少時的互相傾訴,如今的她,隻想他能好好的生活,不在乎付出的艱辛是否得到回報,也不在乎是否被他知曉、肯定、感激。
那樣的感情不過是虛假不切實際的,若是愛了,這些便是最最微不足道的,可若是不愛,即便是知道了這些付出,又能改變的了什麼?
來不及和向真癡靈敘敘舊,安之和鳳然便要急忙的趕回天界,事情還沒有頭緒,他們實在不能耽擱太久。
隻是在離別的時候,安之見到寄靈小丫頭的眼紅的通透,也說不上究竟是為了她的忽然離開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總之看上去狀態並不很好。
癡靈倒是一如既往的木木呆呆,隻是安之也依稀看得出,他眼中的絲絲不舍,是啊!他們已經再回不到從前,如今的那些往事,拿到現在來一一細數,卻也隻剩下無盡的緬懷。
長大了,成熟了,背上了責任,扛起了擔子。
他們已經不會在為了往昔裏那小小的昆侖試煉而焦頭爛額,更不會為了修習更加博大精深的法術而徹夜不眠坐在一起探討學習。
現如今,各家自掃門前雪,誰管他人瓦上霜?
能得今日的傾力相助,大概也是往日裏殘留的情分作祟吧!
微微歎了口氣,安之抬起頭看向向真,輕輕一笑,走至他身邊,俯身,貼近,用著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靈兒,很好。”
向真一愣,眸子轉向他,深深的探究一番,卻終究還是輕笑出聲,道,“自然。”
“珍惜吧,她還太年輕,需要你的包容,不過你也大可放心,她的心智其實已經開放了很多,你若認真去找,就能發現她每一天的變化。”
“怎的恢複了神女的身份,就變得這般婆婆媽媽了?”向真一笑,旁若無人的拉過身邊的小丫頭摁在懷中,不顧她紅著臉扭捏的掙紮,朗聲道,“靈兒,和阿之道別吧!日後若要再見麵,怕是遙遙無期了!”
聽到向真的這一句話,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愣,然而反應過來,卻也隻能苦笑著點頭,是啊,日後若要再見麵,當真就是遙遙無期了!
拉過寄靈的手,安之笑著輕捏了捏,取笑道,“小丫頭這般嬌嫩,若是受了傷可要有人心疼的。”
“誰心疼我呀!阿之姐,他們不欺負我就不錯了!”寄靈紅著臉回道,其實現在時刻,她是無心回答任何問題的,因為向真抱的她極緊,身體相貼傳來的熱度讓她幾乎無法呼吸,這張俊顏晃在頭頂之上,更是讓她連頭都不敢抬起。
“是欺負,還是心疼,你日後就知道了!”安之笑笑,轉過身鳳然的身邊,最後困難了一眼向真三人,道,“若是有機會,我們再回去厭火國,看看三株樹吧。”
“好。”向真和癡靈一齊點頭,麵上都是有些不舍。
安之點頭,不知道是在安慰他們還是在安慰自己,輕聲一聲道,“那,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