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是仙。”華裳輕笑,沒說什麼,隻是兀自的低下頭把玩著自己的袖口,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安之卻是背過身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華裳為何忽然這樣說,但她似乎能看得出來,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精明。
那是什麼含義,她猜不透,可心裏卻莫名的打鼓,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怕被人發現一般。
現在想來,她所擔心的無非就是怕自己的身份敗露,倒不是覺得會如何不方便,隻是怕身邊的朋友因此而疏遠自己。
她其實也怕大家會因為她的身份顧忌她、疏遠她,但現下看來,更怕的還是因為自己無意間的謊言而讓這一切變得複雜。
畢竟,誰會願意和一個連真實身份都要隱瞞的人做朋友呢?
朋友也好,師傅也罷,他們即便心胸再開闊,也難免會在將來知道她謊言的那一日而有所改變。
想到這裏,安之不由得暗暗的低下頭,苦澀的笑,她生平最討厭別人撒謊,可自己卻在不經意間做了這樣連自己都討厭的事……真是諷刺。
和華裳又休息了一陣,兩個人便繼續往前走,雖然已經可以看見前方的目的地,但若是走起來距離還真是有些遠,直到臨近傍晚,兩個人才到達河邊的茅屋前。
屋子周圍空蕩蕩的,就如同在遠方看見它時一般,孤獨的立在河邊。
茅屋的的門沒有關上,可以從外麵看清裏麵的模樣,安之隻是草草的看了個大概,就開始疑惑起來。
串聯起之前知道的一切,安之忽然發現,這個即將要見麵的神獸,還真不是一個普通的神獸。
住處臨河而立,四麵毫無依靠,屋內的擺設更是簡單的隻有一張床,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神獸會如此的生活,她還真是好奇的很。
“這是薄山山係來的神獸,不是昆侖屬地內的,所以和這裏的風情習慣自然不大相同。”看出安之的疑惑,華裳解釋道,隨即抬步走進屋內,環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便又走了出來。
“看樣子它不在家,我們可以稍等等。”
“如果它今天不回來了怎麼辦?”她問,找了空地上的一塊大石頭坐下,走了一下午還真有些累了。
“會的。”華裳笑,跟著坐在了她的身旁,撥弄著麵前的石頭,“看情形是暫時出去找吃的了,如果不出意外天黑前自然會回來的。”
“神獸找吃的?”安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好像一聽到吃的也覺得有些餓,而似乎是在應證她的話一般,肚子不其然的叫起了來。
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安之猛地起身想要去做點別的,卻忽然一陣眩暈便直直的往下倒去。
預期中的痛楚沒有傳來,反而被一股溫暖包圍,睜開眼睛,是華裳近在咫尺的容顏,如此貼近的這一刻安之才發現,他的右眼稍下方位置有一顆小小的滴淚痣,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不知是不是這顆淚痣的關係,她忽然覺得,那原本傾城的容顏此刻竟變得調皮起來,融合起之前所帶有的邪肆妖媚,竟讓她的心猛地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