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叔搖了搖頭：“沒可能的。她是大哥的女人，江湖上，覬覦大嫂是大忌。犯了這條，到了哪裏都容不下你。”
王青方道：“後來呢？”
他從來沒有追問過孫叔以前的事情，還以為孫叔一直是殺手呢。沒想到，他竟然還在港島的幫派廝混過。
孫叔接著道：“後來，她悄悄跟我說，她也喜歡我。但是我一直恪守著江湖道義，從來沒有對她興起過絲毫的非分之想。有一次，她趁著我喝醉酒偷偷來找我，我……”
“我要了她。就在我們忘乎所以的時候，大哥帶著一幫兄弟闖了進來。我的酒頓時就醒了。我自知理虧，沒有反抗，任由大哥把我綁住關了起來。第二天，老大開香堂，要處置我們這對兒奸夫淫婦。”
說到這裏，孫叔眼中蒙上痛苦之色：“那女人見大哥連她也要一起處置，大聲喊道，是因為我在幫裏威望越來越高，大哥害怕我威脅到他的地位，故意指使她勾引我的……”
孫叔從王青方的兜裏摸出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狠吸了兩口。
王青方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孫叔抽煙。可見，雖然孫叔的語氣很平淡，仿佛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但他的心裏一點都不平靜。這件事，顯然已經是深深紮在他心裏的一根刺。隻要稍微觸動，就鮮血淋漓。
由於抽的太猛，孫叔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半晌，他平靜下來，目光又恢複了清明，接著道：“我怒而暴起，殺了那女人和老大。從此亡命天涯。”
王青方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問道：“既然一直喜歡她，那你為什麼不帶她一起走？”
孫叔搖頭道：“要是她真心喜歡我，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會帶她遠走高飛。可惜她並不是……”
王青方歎了口氣，心中又浮現出陳冰詩那張絕美的臉。
他知道，孫叔說起往事，不隻是回憶，而是在告誡他些什麼。
孫叔拍了拍王青方的肩膀：“晚上說不定會有一番廝殺。趁著這會兒，趕緊休息吧。你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王青方點了點頭，往山丘下走去。
……
夜幕降臨，李勝天開車載著陳冰詩，緩緩駛向翠峰山莊。
山頂上，火藥抱著一杆裝著消音器的狙擊步槍，身上穿著叢林迷彩偽裝衣，獵豹般穿行在密林中。
找到可以俯瞰翠峰山莊的最佳狙擊地點後，火藥趴在地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打開耳麥道：“Sky，火藥到位！”
汽車剛剛駛到翠峰山莊大門口的李勝天拿起麵前的對講機，沉聲道：“收到！”
旁邊的密林裏，羅豹也衝著耳麥輕聲道：“Sky，無常到位！”
此時的羅豹，也換上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背上背著他的唐刀血妖，左邊的大腿外側還縛著一把短唐刀。腰上，是兩把裝著消音器的手槍和一排彈夾。甚至，還有幾顆手雷。
聽到李勝天的回複，羅豹一個後空翻，雙腳踏地之後，握拳低叫了聲：“Yes！”
他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跟李勝天這麼一起執行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