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咋還不回來?”電話剛通,一個甜中帶怒的聲音立刻衝進了耳朵。
遲子明不想占人家便宜,趕緊說:“我……我不是你爸,王主席在大門口呢,你下來接一下吧!”
司機急著要走,遲子明趕緊摸出五十塊錢遞了過去,說:“師傅再等等,還得麻煩你拉我回去呢!”
一會兒,一束手電光在車前晃來晃去。遲子明立即下車,見一個身穿紅毛衣的姑娘一手拿棍,一手拿著手電筒站在車旁。
“你是……”遲子明問。
姑娘不理遲子明的話茬,拿著手電筒彎腰鑽進車裏看了下,趕緊連拉帶拽地將王主席往外拉。喝醉酒的人跟死人一樣重,一個小姑娘怎麼能拉得懂身板寬大的王主席呢?遲子明拉開另一邊車門,幫著往外推。
推搡了幾下,王主席總算有些反應,自己掙紮著下了車。遲子明跟姑娘一邊一個架著王主席向樓上走去。
“是你讓我爸喝酒的?”姑娘邊走邊問。
王主席的身軀大部分壓在遲子明這邊,壓得他忍不住呲牙裂嘴,說:“我……我請王主席吃飯……”
王主席住在三樓,等到了門口的時候,遲子明已經累的氣喘籲籲。姑娘一手扶著王主席,一手拿著鑰匙開門。門一開,借著屋內的燈光,遲子明看見姑娘明眸皓齒,秋水嫣嫣,心裏本能地一動。
“你進去嗎?”姑娘開始扶著王主席往進走,看樣子並不希望遲子明進去。
“太晚了,我……我不進去了!”遲子明連連擺手。
姑娘扶著王主席進了屋,哐一聲關了門。遲子明有些失落,覺得這姑娘有些不近人情,好歹也算把她老子送回家了,怎麼連句感謝都不說。正想著的時候,有聽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回頭一看,見姑娘正拿著手電看著自己。
“你把這拿去吧!”姑娘揚了揚手說,“樓道裏的燈都壞了!”
“謝謝!”遲子明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回去從姑娘手中接過了手電。
走到二三樓拐角的地方遲子明忍不住發問:“你叫什麼名字?這個……我怎麼還給你?”
“王香琳!”姑娘說,“等你上班了把手電還給我爸爸就可以了!”
遲子明點了點頭,拿著手電摸出了樓門,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見司機早已經溜得不見了蹤影,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娘。
拿著手電走了一會兒,被晚上的涼風一吹,終於有了想吐的感覺。這裏是街道不是酒店,想怎麼吐就這麼吐。遲子明彎著腰立在路邊肆無忌憚地吐了起來。吐完了也舒服了,心想即便到了文聯自己也不算一無是處,至少喝酒別人很少能夠喝過自己!
大學四年,除了念書就是喝酒,你們怎麼能比的過我呢?遲子明邊走邊想,想起了大學時宿舍幾個人比賽喝燒開的白酒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