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曦兒放下酒杯,單手敲著茶幾,沒有說相信,也沒有打擊,而是一副研判的眼神看著景原,她在意的是行動,口頭上的承諾,再也不會當真。
景氏的兄弟其實都不是繡花枕頭,一個比一個巧舌如簧,白的都能說成黑的,她在景司夜和景原身上先後都栽了跟頭,每次都相信他們的話,結果次次換來的都是失望。經驗所致,她再也不會相信所謂的口頭承諾。
“你最好小心行事,這段時間景司夜一定會全方位的做好了準備,你要想死沒有關係,千萬別把別人搭上。”陸曦兒淡淡的說出了口,眼神望著景原,眸色淩厲。
景原被她的氣勢震了震,片刻後才恢複如常,“曦兒,我車頂明白了,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衝動行事了。”
陸曦兒沒有再說什麼,她給自己公司的一個副總打了電話,交代了一番,才重新看向景原,“這個公司是我自己成立的,不過法人是用的別人的名字,所以沒有幾個人知道,你過去的時候也不要和其他人說太多,少說話,多做事,相信你比我明白這個道理。”
“我絕對不會再做沒用的事,曦兒,這次你幫了我,我這條命以後都是你的。”景原拍著胸口打包票,膽氣倒是陡然增加了不少。
陸曦兒睨了他一眼,笑的有些冷,不過多少泄露出嘲諷之意,“你的命不值錢,說實話,我的命也不值錢,值錢的是景氏,我們都清楚。”
景氏根基深厚,人脈廣泛,在本地紮根了那麼多年,經曆過大風大浪,景振國治理有方,企業一直穩步發展,等到了景司夜負責的時候,陸曦兒也承認,他是個可造之材,商業上的眼光獨到,景氏在他的改革下發展迅速,現在已經涉足了新興行業,從傳統行業成功轉型,商業價值比以前還大。
“多說無益,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就走馬上任,我等著看你的成績。”陸曦兒想到景氏即將易主,景司夜會成為景氏真正的主人,她就覺得煩躁。
景原看到她的神色,也沒多做停留,出了她的別墅,一路酒駕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看著不大的房子,他的眼神更陰暗了。
景振國的不成文的規矩,景氏四個子女都一清二楚。隻要他屬意哪個兒子,等對方結婚之後,他會將手裏的百分之五股份送給對方,他早就看中了景司夜,隻是後者遲遲沒有結婚,那點股份似乎還不好送出去。
“景司夜,你最後還不是一樣要結婚?之前搞那麼多名堂,結婚的事弄了好幾遍,估計是故意放出的煙霧彈。”景原又拿了一瓶高度白酒,他在麻痹自己的神經,一邊對著瓶子喝酒,一邊自言自語。
也不怪他會懷疑,景司夜和楚青枝兜兜轉轉,最後兩個人還是要結婚了。也許,是景司夜在等他和陸曦兒露出破綻,鏟除之後再結婚,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在他眼裏,景司夜心機遠比他父親還要深,說以一點都不相信景司夜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