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原睡了一夜,渾身酸疼,就好像和誰打了一架,當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是被一隻柔弱無骨的手給拍醒的,他有些懵的環顧了四周,半天才看清楚是在自家客廳醒來。
雲遷是在將近五點起來的,擔心被傭人阿姨發現,她提前下樓偽裝成守在沙發旁的樣子,坐在地毯上,腿上蓋了一個薄被,半個身子靠在景原的身邊。
“我是什麼時候回來了?誰送的我?”難道是他自己開車回來的,酒駕?他完全不記得這些。緊要關頭,他不想出一點岔子,一旦被記者或者景司夜抓到把柄,他很難翻身。
雲遷的眸子裏布滿了擔憂,從他臉上收回了手,輕聲說道:“代駕送你回來的,你睡的太沉了,我隻好守在這。”
“辛苦你了。”這一刻,景原倒是有幾分真心的感激,他拉住了雲遷的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隻是吐出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不過我不是景司南,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雲遷盯著他的眼睛,確認他是不是說醉話。許久不會悸動的心,難得因為他的話產生了波動。但是餘光瞥到他脖子後麵的吻痕,她的心忽然加快了速度,剛才是動容,現在則是被氣的!男人果真都是靠不住的,背著她出去鬼混不說,還將證據帶回來,她感覺自尊受到了踐踏。
景原沒發現雲遷的異常,他靠著沙發坐起來,自嘲的笑了,“我爸打算把副經理的職位交給景司南。公司裏正在大換血。”
“怎麼這麼突然?”那天飯局雲遷離開的太早,根本不知道後續發生的事情。聽到這裏確實吃了一驚,難以置信的瞪著景原,“你打算怎麼辦?不會是要放棄吧。”
誰知景原一反剛才的愁眉苦臉,冒出青黑胡茬的臉上閃過狠厲,“我不想正麵和景司夜對上,沒有必要。”
“那你打算從哪下手?”雲遷激動的坐直了身體,不小心碰到了手機,她沒有在意,反而心思都在景原身上。
景原醉了一場,不知是燒壞了腦子,還是真的打算魚死網破,他認真的說道:“景司夜一直派人保護楚青枝,我不能貿然下手,否則就是打草驚蛇了。可是他隻有這一個軟肋,我暫時還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夫妻是一條船上的,他們兩人早已經是一個利益共同體,景原沒想要一直隱瞞雲遷,相反,他覺得雲遷很有頭腦,能幫助他做許多事情,當初勾引景司夜,她就完成的很好,雖然最後沒那麼圓滿,起碼牽製住了對方。
而楚青枝是個女人,要對付她的辦法多的是,不過景原作為男人不方便接近。但是,雲遷就不一樣了,她也是景家的媳婦,合適的機會非常多,隻要好好把握……
被景原直直地盯著,雲遷的心裏忽然湧出不好的預感,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總覺得被他算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