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個月,差不多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醫院度過的,這滋味可真不太好受。眼裏全都是白色,鼻腔裏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說實話,楚青枝已經感覺自己好多了,而且是生病發燒這樣的小病,輸個液就可以了,不需要住醫院的。
這麼想著,楚青枝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吊瓶,沒有多少藥水了,應該過一會兒就能輸完了。
當吊瓶裏的藥輸完之後,景司夜起身去叫了護士,小護士貼心的把針給拔掉之後,又叮囑了幾句就走了。
坐在床上的楚青枝這才去看景司夜,抿了抿嘴唇,才說道,“我要出院。”
景司夜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楚青枝知道,景司夜為了這個孩子,一點小病小災的都要大動幹戈,恨不得她天天能住在醫院,所以,她想出院,,景司夜想來也不能同意。
楚青枝想,跟景司夜磨磨洋工夫,應該也沒有問題。
正在楚青枝準備好了打持久戰的時候,居然就看見景司夜點了點頭,還揚了揚眉毛,非常幹脆的說道,“行啊,”
楚青枝不由自主的瞪了瞪眼睛,景司夜今天這是吃錯藥了?
事實證明,景司夜並沒有吃錯藥,因為景司夜那聲非常幹脆的行啊,之後還是有後文的。
“想要出院就告訴我,你夢見了什麼?”
楚青枝翻了個白眼,“我夢見你掉下懸崖了,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
“你叫了黎漸往的名字,你夢見他什麼了?”
楚青枝的眉頭皺了起來,覺得景司夜的問題很奇怪,不解的問道,“這跟你有關係?”
景司夜沒有說話,就是看著她,楚青枝卻有些不耐煩,“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起我的家人來了,你有這功夫,還不如多留心留心你自己身邊的人呢。”
楚青枝指的是雲遷,她不止一次提醒景司夜要注意雲遷了,可是景司夜從來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過。
景司夜的麵色有些沉,“你的腦子裏隻有雲遷嗎?”
楚青枝覺得好笑,“難道不是你的腦子裏隻有雲遷嗎?”說完,楚青枝就覺得不對勁兒,因為這話的酸味實在是太明顯了,景司夜不可能聽不出來。
果然,就見景司夜愣了一下,然後眯起眼睛,慢慢的靠近她,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雲遷?”
兩個人挨得極近,噴灑出來的氣息相互糾結在一起,楚青枝的心不爭氣的就撲通撲通的加快了速度。
微微的抬著頭,看向景司夜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裏邊似乎隱藏了太多的情緒,似乎是她看不懂的,卻非常的有吸引力。
景司夜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楚青枝這麼想著,幾乎是顯意識的脫口而出,
“那你又為什麼這麼在意漸往?”
楚青枝問完,就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離自己很近的人的身子非常明顯的僵硬了一下,喉結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咽了下去,什麼也沒有說,站直身子,轉身,背對著楚青枝說了句,
“收拾東西,出院。”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病房門關上,楚青枝才反應過來,景司夜這是把她這麼一個病號仍在這裏,然後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