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雨說下就下,伴隨著狂風,愈來愈猛,愈來愈大,道道閃電劃過天空,像金蛇狂舞。“轟”的一聲霹靂,震的地動山搖。一抹血色出現在天際,不消一會兒蔓延了半邊天。
蜀地,整個蜀國上下沒人願意踏足的禁地,此時也並不安寧。
蜀地北部是一片荒蕪,平日裏見不到任何生靈的土地突然劇烈震動,緩緩裂開了一條粗的驚人的縫隙,一聲凶戾的嘶叫傳出,穿金裂石,仿佛要撕破天際。隨之一個山丘大的頭顱破土而出,竟是一條銀白色的巨蛇,蛇頭朝天看向那血色的天空,宛如血月般的眼睛露出人性般驚恐的神色,隨後嘶叫一聲,迅速潛入縫隙,向深處而去。
平靜了一會兒,一處山脈劇烈起伏,山脈上的樹紛紛掉落,近處細細看,這山脈竟然是龐大的石人,一股古老而又壓抑的氣息在荒蕪之地蔓延開來。石人也抬頭注視了片刻,竟猛烈地跑動起來,在塵土飛揚中,跳入銀蛇消失的縫隙。
與生機覓跡的北部不同的是,蜀地南部是一片竹海,被雨珠壓彎了枝的竹子似乎在吃力的直起身子,搖曳的竹葉飄落飛舞。竹林的野獸飛禽此時也驚恐不定,一群一群的向竹林深處退去,竹林的深處赫然有一處人為建造的木屋,木屋四周種植有大片大片的曼陀羅華,妖豔而又美麗。此刻的花竟然散發出淡淡的血光,映襯血色的天空,遠遠看上一眼,令人沉醉迷離。
“咚咚咚”的急促腳步聲此時在木屋裏響起,“嘶”的一聲木門拉開了。是一個青衣女小童,大概髫年,有著可愛的梨渦,嫩白的小臉蛋上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兩灘深邃的湖水,深不見底隻可從中找出自己的倒影,不見任何雜質,小巧的紅唇,挺直的瓊鼻,無一不顯示這未來定是個令人傾倒的禍物。
“師尊!師尊!外麵.....出....”
“咦,師尊你怎麼了....”女童急促上前扶起屋內倒地的白衣男子,一襲白衣赫然有一灘紅色綻放在胸口。
“沒事的,丫頭”白衣男子輕輕推開女童,神色凝重,看向窗外
“起風了,真的有人能蓋得了這天嗎?還是.......咳咳咳,可是我為何會心痛”白衣男子喃喃自語,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半晌搖了搖頭,在女童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抹去嘴邊的一絲血。
沉靜了一會,女童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師尊,剛想說話,白衣男子緩緩俯下身,摸了摸女童的腦袋,露出很溫和的笑容“丫頭,我們該走了。”
“師尊,我們去哪?”
白衣男子慢慢走到窗前,悠悠的目光看向搖曳婆娑的竹林,輕輕吟哦:
“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