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辛苦了,那我去給媽媽說一聲。”吳雪莉自然沒有過多地懷疑吳父說的話。她早就知道自己父親有多不正經,但沒想到現在為了女人連自己女兒的邀請都能拒絕。
每個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吳家是這樣,薛家也難逃其運。等薛煥東到了辦公室看到的是已經許久未曾謀麵的母親。
薛母的神色始終如一,板起而略顯蒼白的臉難以捕捉到任何表情,活像一個無欲無求,風輕雲淡的人。
應該是薛母整日裏對著那尊佛像打坐,以至於連神態都跟那石雕佛像極為相似。不過薛煥東在自己感受到的不是古寺般的寧靜而是蘊含著如波濤般的懺悔,是啊,沒有錯的人為何會斷情斷欲般的去懺悔。
“今早把吳雪莉娶進門,我不想在聽到外界任何有關你們的傳言,著實有辱家風。”薛母抬頭看了一眼剛剛推門進來的薛煥東,便又低下頭撥弄著手上的念珠。
走到薛母的麵前,薛煥東深邃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探究和嘲諷,“這件事情母親就不必管了。我想派人送母親會老宅。”
“嘭”薛母將手中的念珠狠狠地放在了麵前的圓桌上,一向淡漠的麵容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龜裂。自從丈夫去世後,她一向很少再管世事,連孩子也是扔給了薛老爺子,平日裏更是沒有過問沒有陪伴。
但現在她看到自己的孩子越來越像她那不靠譜的丈夫,招惹不少女人不說,竟然還把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安置在了薛宅,昨天又和吳雪莉爆出了花邊新聞,她自是不願自己的孩子再走她父親的老路,到時候世界上估計又多了一個像她這樣活的悲哀的女人。
“你忘了你爺爺交代過的事情嗎?為薛家男兒者,忠於一心為上。”薛母現在根本不知道薛老爺子已經去世的消息,還以為他老人家在世界各地遊曆。
在薛煥東的記憶裏,薛母就算恨盡薛家所有人,但獨獨對爺爺有著莫名的尊敬,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好似薛老爺子是她活下去的最大依靠。
所以薛煥東不敢將爺爺被人謀害的消息告訴薛母,唯恐刺激到她那本就脆弱無比的情緒。
“我記得,但感情這種事兒誰也是說不定的,我隻是還沒有遇到那個人罷了。如果母親讓我違背意願強娶吳雪莉那才是對別人的不負責任。”
薛母就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雖然執拗但大多數時候是聽得進去道理的,比起言辭拒絕還是循循善誘管用。
果然,薛母一聽到薛煥東難得跟自己說了說心聲,也不再想著逼迫薛煥東立刻馬上把吳雪莉娶進門,但一想到在薛宅呆著的未甜心頭浮上一計。
“不知道作何選擇,那就把吳雪莉帶回薛宅,你們多多相處說不定就能產生感情了。”
薛母一句話注定了未甜以後的生活不會再像現在這般滋潤,但薛煥東又拒絕不得,隻因薛母的一句威脅:“你要是不這樣做的話,我會親自給你爺爺打電話,讓他看看自己的好孫子是怎麼違背家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