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帛眼中不自覺透露出來的那種雄性動物對自己感興趣的異性的占有欲更是刺眼的很。
像是在驗證什麼似的，秦墨揚開口，“可她已經很久不畫了。”
餘帛聽完頗是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外麵所有人估計都這樣認為。”
“什麼意思？”
“聽你這些話，你應該也是左左的朋友吧？不然你不會知道她放棄了畫畫這件事。在明麵上，她確實是不畫了，但其實私下裏，她還是會畫的，我很多畫都是我們一起合作完成的。”
秦墨揚一直知道左沐曦對於畫是發自骨子中的喜愛，即使現在她從來沒有拿起過畫筆，他也從來沒有認為她放棄了畫畫，所以他也從來沒有問過此類的問題。
雖然有時候，他也想知道她放棄拿起畫筆的原因，可前不久的那天晚上，她主動提起了這件事：
“很多人都問我為什麼會放棄畫畫？其實不是我想放棄，而是我不敢——”
“每次隻要一拿起畫筆，我就會想起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會看到你冰冷地看著我，目光全是仇視和恨意，我還會看到……看到所有的顏料全變成……全變成……”
他知道那次她是真的想解釋清楚的，可直到現在他都能清楚記得當時的情形，記得她陷入回憶時越來越急促的呼吸，以及深不見底的恐懼，看到那樣的她，他就不忍心不舍得了，但他也自此知道她在畫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特別不好的事情才會讓她寧願選擇了放棄。
自那次後，他再也不想去問當年的事情，對她也多了一些心疼，他還想著等袁傑把這所有的一切查清楚後，他要去試著慢慢打開她的心結，甚至他已經在行動了。
可今天餘帛的一句話就一下把他徹底潑醒了。
他並沒有單純幼稚到去完全相信餘帛的話，可眼前的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左總監可是天天都去餘帛住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天，你們說兩人會不會發生點兒什麼？”
“無風不起浪！”
“高山流水遇知音！”
這幾句話來來回回一直在他耳邊想著。
高山流水嗎？
秦墨揚不由想自嘲地笑一下，也是，記得當年她就特別嫌棄自己沒藝術細胞，總是會采用各種方式想讓他增加那麼一丁點藝術細胞，比如寫生的時候總會拉上他，在他手機裏放上各種她的畫作，帶他去參加各種畫展，還美其名曰這是熏陶培養他的藝術感。
當時他隻當這是兩人之間的玩鬧嬉笑，從來都沒當真過，也從來沒有因為自己不懂畫而覺得自卑半分，可如今他卻突然懷疑了起來：
當年她突然離開，裏麵有一部分原因會不會就是他不懂畫，無法和他相互理解，共同進步？
如今她再也不在自己麵前拿起畫筆，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她才會在餘帛這樣的知音麵前拿起畫筆，因為他們可以相互理解，相互欣賞，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