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揚沒有回答,也沒有看餘帛,目光直接穿過餘帛的肩膀,看畫布上那幅基本上已經完成的畫作。
畫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株開滿桃花的樹,微風吹過,片片桃花飄下,飄到空中,飄到地上,飄落到樹下躺著睡覺的那名女子身上。
畫中的這位女子美的簡直不可方物,她躺在一塊平滑的青石上沉沉的睡著,由於睡的過於香甜,幾縷青絲微微滑落了下來。
她似乎睡了很長時間了,身上散落著薄薄的一層桃花可以作為證據,還有一朵桃花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女子的唇瓣處,卻又沒有完全遮掩覆蓋,半遮半掩,欲遮還羞,倒是顯得女子唇瓣愈發嬌豔欲滴起來,讓人忍不住想變成她唇畔上的那朵桃花,得到一采芳擷的機會。
而女子手中還鬆鬆地抓著一把花瓣,由於睡著,手心裏的一些桃花從手心裏滑落了下來,落到青石上。她手中的這把桃花絕對是睡著之前放在手中的,看來也是惜花愛花之人。
如果不認識畫中的女子,秦墨揚或許還會感歎一番畫中女子的美麗,讚一句這幅畫作者的別具匠心,甚至說不定還會有閑情逸致想起一句古詩: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可偏偏不巧的是,對於畫中那個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他不僅認識,還熟的不能再熟。
他是不怎麼懂畫,可即使再不懂畫,他也能看得出這幅畫裏的情意綿綿,看得懂畫中那一片花瓣落在畫中女子唇瓣上是什麼意義。
畫中的那朵朵桃花究竟畫的是桃花還是畫家本人?
好大一會兒,秦墨揚才把眼光從那幅畫中移了出來,轉而看向一旁畫中女子的原型。
她依舊沉沉的睡著,手中鬆鬆地抓著一把被撕碎的紙屑,一些紙屑從縫隙中滑落,灑落到躺椅上、地上,就如同畫中她握在手中的桃花一模一樣。
秦墨揚對左沐曦撕紙的這一習慣自然是最清楚不過,更是知道她除非是心情不好、沒有靈感的時候才會這樣把紙撕成這樣的碎屑,可現如今,雖然她在睡著,可是唇角卻還帶著絲絲上揚的弧度,很明顯並不是心情不好,如果排除這個,她基本上也隻有在畫畫的時候才會撕紙了。
他一直以為她放棄了畫畫,連同撕紙這個癖好一起放棄了,可看到她手中散落的紙屑,突然覺得一切好像就是一個笑話,一個他自以為很了解她的笑話。
莫名地,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又重新出現在他的耳邊:
“這不是八卦,這是事實!他們兩個當事人可是都承認了。”
“記住一句話,無風不起浪!”
“左總監可是天天都去餘帛住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天,你們說兩人會不會發生點兒什麼?”
“如果左總監和餘帛在一起,真可謂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絕對一段佳話。”
“藝術圈的還是適合找一個藝術圈的,能相互理解,共同進步!”
“秦總裁在左總監手機上的備注是墨揚,My Baby另有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