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嗎？”左沐曦又是重複了一遍。
秦墨揚微微撤回目光，“隻要你想說——”
左沐曦鬆開拽著秦墨揚的手，又是出神了半晌，方喃喃道：“當年發生了很多事情——”
說完這一句，許久都沒有下文。
秦墨揚能看得出來她似乎在做什麼艱難的思考，也沒有催促，隻是靜靜看著她。
左沐曦似乎是在回憶，又似乎是在腦海中掙紮著什麼，“我和沐風關係一直都特別特別好，從小他就特別護著我，我卻那麼的對不起他。”
說完這句話，依舊又是許久沒有下文。
但秦墨揚卻能根據她神色的變化大概猜出她腦子中事情的情緒。
不知想到了什麼，左沐曦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很多人都問我為什麼會放棄畫畫？其實不是我想放棄，而是我不敢——”
“每次隻要一拿起畫筆，我就會想起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會看到你冰冷地看著我，目光全是仇視和恨意，我還會看到……看到所有的顏料全變成……全變成……”她呼吸越來越急促，嘴唇也不停翕動著，可後麵的話任憑她怎麼努力也說不出來。
秦墨揚走過去，把手輕輕放在她肩膀上，不想讓她再說下去了，可就是這樣一個帶著很大安撫心疼性質的動作卻驚到了左沐曦。
在感覺到有東西碰到自己，左沐曦立即嚇得渾身一顫，猛然回頭，眼神裏全是驚嚇，明顯是被秦墨揚剛才這個動作驚嚇到的模樣。
等看清是秦墨揚，眼中的驚懼這才消散了許多。
“別說了——”秦墨揚不想看到她此時驚懼的模樣，伸手把她攬進懷中，讓她的頭靠在他心髒的位置。不知為什麼，看到左沐曦剛才的模樣，他的心裏竟是止不住犯疼起來，她當年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麼。
許久，左沐曦才從剛才的情緒中恢複過來。
“墨揚，對不起——”
“怎麼了？”
“……我以為我可以把那些事都說出來，可……”
“傻瓜，這有什麼可對不起的。你什麼時候想好怎麼說再去說也不遲，反正以後咱們在一起時間還長著呢，以後有的是機會。”
還長著嗎？
左沐曦微微抬頭看向秦墨揚，她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的信心，可為什麼墨揚的語氣卻這般篤定，篤定的甚至讓她也心生期冀起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秦墨揚卻遲遲睡不著，以前沐曦不在的時候，不管怎麼恨她，但他幾乎沒怎麼失眠過，但現在她睡在自己身邊，他卻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失眠起來。
他一邊聯想著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一邊時不時地看向身旁早已睡著的左沐曦，似乎想驗證些什麼。
可過了許久，左沐曦都安安穩穩地睡著。
他也閉上了眼睛，應該是他想多了吧，隻是腦子中許多他懷疑的畫麵依舊在跳動著、閃躍著，許久都沒有絲毫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