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左沐曦來了之後，李一總覺得畫廊的檔次和藝術層次無形中提高了不少，畫的質量也提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這天李一和左沐曦一邊整理剛到的一批畫，一邊聊天。
“左左，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我怎麼問，沐風都不告訴我。”
“最近這幾年一直是無業遊民，什麼也沒幹。”
李一上下打量著了左沐曦一番，搖了搖頭，“不像。”
左沐曦不由覺得有些好笑，“無業遊民哪還有什麼像不像的？”
“我感覺你身上的藝術氣息很濃，並且你對每幅畫的見解很是獨到，直覺告訴我你應該是一個畫家，並且還是屬於頂尖的那一種，可是你身上另外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息，讓我覺得你又不像是一個畫家。”
聽到李一的話，不知怎麼的，左沐曦突然就想到秦墨揚那天說過的話，“不過，提前告訴你一聲，我這裏可是不養閑人的，尤其是像你這種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會的閑人，不對，你畫畫也不行，不然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還是任何名聲都沒有。”
想到這兒，左沐曦嘴角不由多了有些自嘲，隻是卻還是很快就掩飾好了情緒，笑了笑，“頂尖的畫家？李一，在這個圈子裏，請問還有你不認識的頂尖畫家嗎？再說頂尖的畫家怎麼可能會連一幅作品都沒有？”
李一仔細想了想，別說是頂尖畫家了，就是國內外一流甚至有發展潛力的畫家他基本上都一直在關注，確實裏麵沒有一個人的信息能和左沐曦對上號的。
“可我更相信我的眼光和直覺。”
“那但願能借你吉言，我可是坐等著成為你口中的那名頂尖的畫家了。”
李一知道這樣問是挖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的，於是換了一個問法，“左左，你大學學的什麼專業？”
“主修國際金融與貿易，輔修工商管理。”
李一有些吃驚，原本他覺得左沐曦怎麼著學的也是繪畫方麵的專業，再不濟也得是美學鑒賞之類的，沒想到兩個學位都是和藝術不但絲毫不沾邊，甚至還充滿銅臭味的專業，這一下讓李一準備好讓左沐曦承認是畫家的說辭全都說不出口來。
“我為什麼覺得你在騙我？”
“那怎麼才能讓你相信，要不要我把學位證拿過來讓你看一下？”
這時，來找李一簽署文件的Joy不由冷笑了一聲，“既然你學的專業和藝術完全不沾邊，為什麼非要來畫廊？既然是走後門，走哪兒不是走？非要在這裏占著茅坑不拉屎。”
Joy姓喬，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全名，她隻允許別人叫她的英文名字，不過據江湖傳說是因為她的名字特別有鄉土氣息和年代質樸感。
她現在是一畫廊的藝術副總監，她畢業於國內某知名高校的研究生，自認為在繪畫上有著很深的研究和造詣，所以也一直認為藝術總監的位置她唾手可得。本來對左沐曦靠走後門進來的行為就非常不屑，可李一卻不但把她當寶，竟然還讓她做了本該屬於她的位置，這讓她如何能心甘。
李一卻皺了皺眉，接過Joy手中的文件，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還給她，“Joy，你先去忙吧。”
Joy自然感覺到李一的不悅，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離開的時候恨恨地瞪了左沐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