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鉛筆在他手裏也能這樣聽話,該有多好——小傑不止一次地這樣想著。
前一段時間,左沐曦布置的作業幾乎全部都是臨摹,這次卻突然換了——畫一幅畫,自選內容,自選主題,沒有任何限製和要求。
突然這樣一變換,小傑倒是有些難以適應,“姐,這次為什麼不臨摹了?”
“我忘了準備讓你臨摹的畫稿了。”
左沐曦說的理所當然,小傑卻被左沐曦的耿直弄出一頭黑線,立即用三根手指在頭上比了三根黑線劃過的表情。
因為墨揚今天晚上有應酬,很晚才能回去。下班後,左沐曦也不想回去,在於是就又去了畫廊裏的畫室。
因為已經下班了,原本在裏麵畫畫的畫家也都走的差不多了,還有一兩個沒走的也正準備收拾離開。
不過他們一看到左沐曦過來,立即就圍了過來,各種打招呼。
以前對於左沐曦,他們很多人最多也隻是認可或者勉強認可她表現出來的眼光和能力,或者換一種說法,左沐曦隻是一個有可能幫他們把畫換成更多錢的人或者工具而已。
可在前一陣子新聞裏爆出來左沐曦是david唯一的嫡傳弟子——zora後,他們對左沐曦的態度就完全發生了變化。
david,在油畫圈裏,可以說是高高在上、讓他們可望而不可即、高不可攀,隻能瞻仰膜拜的一個神人一般的存在,在他們的想象中,如果david有徒弟,那他的徒弟即使比不上david的地位,也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常人能比的。
因此當新聞一爆出來左沐曦就是david唯一的弟子後,他們沒一個人是相信的。
他們中的很多人以前對zora多多少少也有過一些耳聞,可隨著這四年的了無音訊,zora這個名字也逐漸在他們的腦海中淡去。
在看到消息的時候,他們一群人把zora能搜到所有的畫作資料都看了一遍,一旦聽說哪個地方有收藏zora的作品,他們中的很多人立即就會跑過去看。
本來他們是抱著懷疑和質疑的態度去做這些事情的,可這樣一圈下來,每個人剩下的隻有尊重和敬畏。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左沐曦已經四五年沒有碰過畫筆了,如今她是什麼樣的一種水平眾人自然是無法得知,可一旦細想左沐曦現在的年齡,就會發現左沐曦是多麼可怕的一種存在。
四五年前,左沐曦才多大呀,竟然已經把國外所有重量級的獎項全部都囊括在懷中了。
餘帛隻是獲得了其中一個比賽的一個獎項,就已經得到國內媒體的瘋狂報道,這已然可以判斷出左沐曦的水平之高。
在看了一圈後,他們突然發現一個他們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左沐曦十幾歲時的作品,就已經讓他們這些畫了十幾年或幾十年自詡有點小名氣的畫家羞愧的不知該把老臉擱在哪裏了。那就更不用說和她之後的作品相比了,簡直沒有任何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