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聲敲響,她悄悄看向蘭生和屠蘇的位置,收到他們的點頭示意,迅速的將蓋頭蓋上安靜的坐在床頭。果然一身紅裝的李潘安走進來,站在幾步遠的地方,有些拘謹“如沁,如今我們也算是夫妻了,你曾對我說大丈夫頂天立地何必拘泥於皮相,那麼我也就不用假麵具對著你了。”說罷,也不管如沁應不應,直接將手撫在臉上,一陣白光閃過,有原來的貌似潘安變成臉上有一塊胎記的李二狗。
“那麼,我要掀蓋頭了。”李二狗局促不安,手有些顫抖的伸向前去。
就在即將揭開蓋頭的一瞬間,這時房門被狠狠地推開,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英俊的男子出現在門口,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發垂在兩肩,泛著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裏,說不出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
沒由來的讓相貌醜陋的他,心中更是一陣自卑,舉拳襲向他,那人也不退不讓不避,隻是站在那裏,他正在疑惑,突然一時不查,身後砸過一壇酒,昏迷之之時,似乎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少恭……”
原來他就是歐陽少恭啊,他自己以為把樣貌變的英俊就可以娶到如沁,可是如果這就是,如沁心心念念的歐陽少恭,那麼他如論如何也比不上……
紅蓋頭下麵的如沁自然是聽到了屠蘇喚的這聲少恭,在心中默默說了句,小包子,我要使用技能,一眼萬年。
芊芊玉指輕輕扯下眼前的蓋頭,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定定的看向少恭,就像是穿越了桑海滄田,隻這一眼就足夠萬年。周圍的一切都化為泡沫,眼中隻剩彼此。
兩人已有十多年,昔日的青梅竹馬,而今卻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件鵝黃色鑲金邊袍子,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裏,也是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歐陽少恭,無論看幾次總是讓人那麼的驚豔,卻溫潤的讓人提不起討厭之感……
十年之前就知道如沁水靈可愛,而如今她已亭亭如立,美豔不可方物,沒錯平日裏的如沁是精明能幹,溫柔體貼的好姐姐,那麼現在一身嫁衣如火,嫵媚雍容,雅致的玉顏上常畫著嬌豔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即使見慣了各色美女的少恭也是被驚豔了一把,如果是之前因為她的大膽聰慧感興趣,那麼現在他更是期待著與她相處時的表現了。“如沁……”
“既然走了那麼多年,為何還回來?”如沁收回黏在他身上的眼睛,別扭的轉向一邊。
“對不起,如沁,這麼多年了,一直也沒有來封書信,讓你們為我擔心了……”少恭如果是沒有聽到小蘭的抱怨大概真的會以為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到底回不回來吧,足足等了自己十多年,卻還是說這樣的話,真是別扭的可愛。少恭不禁笑著賠禮道歉。
“來不來信是你的自由,再說我也沒有擔心,至於你留不留下來,留多久,我也不在乎,我根本不想知道……”如沁回頭瞄了一眼少恭,繼續傲嬌的扭過頭去。
“這個,我也不確定是否能留下來……”少恭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雙手緊緊的還攥著紅蓋頭,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還有因為生氣別過頭不肯看自己的眼睛,餘光卻忍不住在自己身上流連不去,偶爾瞄一眼自己,眼睛裏麵盛滿著希望,聽到自己不確定留下來,亮晶晶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如沁氣憤的在床上猛然坐起,狠狠地瞪了兩眼少恭,將自己手中的蓋頭扔在地上,氣衝衝的向外走去。
“姐,你生氣了?”蘭生看著眼前的場景真是目瞪口呆啊,這到底什麼情況,平時對月相思入骨的對象站在眼前,二姐這是要鬧啥?
“我哪有生氣?我是餓了,想回家不行嗎?”如沁見自己的心思被說中,像一隻炸了毛的貓一般,回過頭來衝蘭生一陣吼。
“可是,你之前才剛剛讓我給你端了一盤高點啊。”蘭生忍不住委委屈屈的小聲反駁。
“你……”方蘭生你是生來就拆我台的吧,在場的少恭和屠蘇在如沁因生氣瞪大的杏眼中同時讀出這句話。
像是一看,低下頭忍不住笑起來。
隻是……如沁不隻是剛剛情緒波動太大,還是自己轉身的動作太迅速,一陣暈眩襲來,眼前一片黑暗,無力的倒向地下,她聽到了蘭生他們擔憂的呼喚,恍惚中似乎有人接住了自己,那個懷抱很有安全感,很溫暖,這是如沁陷入無盡的黑暗前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