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餐廳的事情,佐藤涯加強了別院的保衛工作,大門口多了好幾個黑衣保鏢,個個神色凝重,眼露利光。

小點點正坐在草地上的秋千上,佐藤秀香站在他旁邊,為他搖著秋千。

“姑姑,能不能再蕩高一點!”點點咧開嘴笑著。

“已經很高了。”

秀香說完,聽到大門口有一點囂鬧聲,她轉頭看去,有幾輛車正停在門口,好似有保鏢攔著。

她認得這輛車是古彥的,她記得他有說過今天來找涯大哥的,沒有想到來得這麼早。

保鏢通報了後,大門打開,古彥的車並沒有開進來,而是他一個人走進大門。

古彥也看到了秀香,但不便走過來,隻是衝著她淡淡一笑。

還是小點點看到大叫了起來:“古叔叔,古叔叔!”

他說得是日語,但古彥知道他是叫自己,也對小點點笑了笑。

古彥在保鏢的帶領下走進樓房後麵的房子,那裏關著阿昆,哦,正確的說是古越。

這裏就是關古越的房子,大大的鐵門被鎖鏈緊緊鎖著,旁邊還把守著幾個保鏢。

古彥看到保鏢打開鎖鏈,門打開,裏麵有一股惡臭飄來。

走進,他看到了獨自坐在角落的古越。

古越的臉色和幾天前相比,蒼老了許多,一張眼睛明顯陷了下去,嘴唇無色,一張臉顯得毫無血色,比死人臉還要難看。

他看到了古彥走進來,眼皮輕輕抬起來,又垂下。

“住在這裏麵的日子不錯吧。”古彥一邊向他走近,一邊低沉的說。

“這裏有床,有被,每天還有人送吃的,日子還是不錯的。”

古越看著眼前這個一生出來以為是自己兒子的男人,九歲以後自從知道真相後再也沒有見到他,直到前幾天,才看到了他。可那時他還不知道他就是古彥,想想都覺得造化弄人,他笑著,那抹笑容苦不堪言。

“你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吧!”古彥高在的身軀站在他的麵前,一股黑影籠罩著他。

“知道,我殺了你媽媽,你要把我帶到中國,在你媽媽的墓前賠罪是吧!”古越低著頭,聲音低落無力,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自己招手。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古彥搖著頭,雖然他也是被爺爺逼的,可媽媽終究是他的妻子,再有什麼錯他如何下得了手呢。

還有那個所謂的爺爺,正確的說是自己的爸爸,還真是殺人不見血,人也死了那麼多年了,有什麼仇恨也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

“你媽媽死後,我一次都沒有看過她,這麼多年,我心裏也是很內疚了,現在好了,終於讓我見她一麵了。”

古越的聲音十分蒼桑。

“你還算有一點良心。”古彥看了身後幾個保鏢,一個臉色後,他們衝到古越麵前,把他的雙手綁起來,然後架到了外麵。

就在古彥走出房子的時候,看到了一臉黑沉的佐藤涯。陽光照顧著他那張側臉,一半的臉映著紅光,另一半臉則是陰沉的,就像傳說中的陰陽臉。

“佐藤先生,您好!”古彥很禮貌地向他問好。

“古先生,要回中國了。”佐藤涯見他要出來了,所以沒有走進房子,而是站在門口問著。

“是的,這次來日本總算沒有白來,不僅買到了股份,還找到了仇人,真是一舉兩得。”古彥的話中帶著謝意,可隱隱又覺得有一點敵對的意思。

佐藤涯一聽接著說:“不隻這些吧!”

“不知佐藤先生指得是什麼?”明知故問的古彥皺著眉頭,眉宇間多了一些深沉。

“你這次來日本還擄獲了佳人的芳心吧!”佐藤涯帶著嘲笑的語氣。

“佐藤小姐是一個好女孩,有很多人喜歡,我能不能獲得她的芳心,還要繼續努力!”古彥沒有否認自己對秀香的傾心,可還是帶著一點謙虛。

“古先生還真謙虛,不過我怎麼覺得你是因為秀香長得像死去的比兒,才追求她的呢?”佐藤涯毫不客氣地回答。

古彥向他走來,“佐藤先生,原來你還記得比兒呀。“

“為什麼不記得?”

兩雙眼睛怒對著,一切好似又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的櫻花園裏,古彥來找他交出比兒,可比兒已經不知所蹤,兩人還因為那個破舊的芭比娃娃起了爭執。

那時他們的眼神就是這樣相對著。

“那你承認比兒死和你有一點關係吧!”古彥老事重提。

佐藤涯點點頭,“我承認,比兒的死是和我有關係,但我也是出於好意幫她脫離你,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樣的意外,我也是無心的。”

他邊說邊拍了拍古彥的肩頭說:“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比兒的死罪魁禍首是你,因為如果不是你把比兒趕出別墅,我又怎麼會遇到比兒,比兒又怎麼會被韋俊拐走呢?”

古彥一聽,臉色灰了下來。

他說得一點沒有錯,比兒的死與自己自私的愛脫不了關係。

這幾年,他也是一直沉浸在這種內心煎熬的痛苦中,讓他喘不過氣來。好幾次在夜裏,他都夢到了比兒,渾身是血向自己走來。

她的死也讓自己明白了什麼是真愛,而不是隻懂得掠奪與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