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總是重複,一次又一次!
南宮諾看著她冷冷的笑容,心如刀割。他問:“如果朕不放他,你會如何?”
她的眼中淚水滴下,可她卻揚起一抹笑容:“我能如何,你是皇上。”
一句話,就足以讓他的心受到重重一擊。皇上,這個高貴的身份,獨獨不適用於愛情。如果愛已不再,即便是皇上又怎麼樣?
南宮諾鬆開了她,冷冷起身,走向外麵。
近衛軍抬走了劍雙的屍體,也陸續出去,一切都恢複了平靜,好像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霧汐靜靜地縮在軟榻上,頭埋在雙臂之中。
“阿霧……”熟悉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她緩緩抬起頭,看見夜銘站在她麵前,滿臉內疚。
霧汐雙眼通紅,聲音沙啞,她看著夜銘,說:“劍雙死了,暗影樓的人,都死了……”
“對不起。”夜銘深深自責,他低啞說道:“昨夜我帶著信出帝都,在城門口卻被舒莨的人突然包圍。他手下有一個高手,擅長用暗器,我中了他的迷毒針。”
高手,應該是左晉吧。
霧汐痛楚而苦澀地笑了,輕輕說道:“原來,他早已安排好一切。這一切,都是他精心布好的一個局。他總是高我一籌,我如何能贏得了他?原是我不自量力……”
“阿霧。”夜銘心疼地看著她,想要安慰,卻說不出一句話。
夜銘離開了長秋宮,他離開的時候夜已深,可是霧汐仍舊沒有絲毫睡意。她看著窗外,看著流雲宮的方向,眸色漸漸深沉。
南宮炙,我該如何才能救你?
第二日清晨,一條消息不脛而走:暗影樓夜闖皇宮,欲要行刺皇上,所有參與者,已被就地正法。
當日的朝堂之上,大臣們有的臉上帶著驚愕,有的帶著憤懣,有的低頭不語,場麵稍微有些混亂。
趙大人低聲說道:“暗影樓的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私闖皇宮,真是死有餘辜。”
另外一位大臣說道:“或許,他們是想劫持皇上,然後讓皇上放了靖王。”
趙大人聞言,冷哼一聲:“他們這是以卵擊石!”
周圍人頻頻點頭,有人輕語道:“靖王犯下那樣的死罪,皇上必定會萬般防範,暗影樓的人根本沒有機會。這一次,暗影樓是真的毀了,唉,想想倒是有些可惜呢。想當初,暗影樓可是為天鳳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啊……”
“咳咳……”站在首位一直沒有說話的舒莨輕輕咳嗽兩聲,他悠然回眸過來,不輕不重地說道:“你們這些人也愈發膽大了,暗影樓的功過,自有皇上評定,豈由你們胡說?”
眾人聞言,不由得臉色一驚,垂首道:“丞相說得是,是我等妄議了……”
“皇上駕到--”
隨著一道尖細的聲音,南宮諾俊朗的身影走上了朝堂,他優雅落座,神態冷然,雙眸中卻是略帶一絲疲憊。
眾臣幾案了南宮諾,立刻跪地行禮,山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南宮諾的聲音如此淡然,仿佛昨夜今日,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過。
隻是大臣們卻已經按捺不住,其中一個上前說道:“皇上,如今暗影樓已經不存在,靖王該如何處置,是否已有定論呢?”
南宮諾麵色無波,卻未立刻回答。
那趙大人上前一步道:“皇上,依微臣之見,靖王無視先皇遺詔,且舉兵叛亂,律法難容,理應斬首以儆後人。”
“斬首……”南宮諾輕輕一語,隨即抬眸看向眾人,問:“眾位愛卿,你們覺得趙大人的意見如何?”
話音落下,朝堂之上竟然一片鴉雀無聲,他們暗暗用眸光打量著南宮諾,似乎想從他的臉色中看出些許端倪。然而他們注定是失望的,因為南宮諾的神情總是那樣幽深,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一種淺淺淡淡的冷……
南宮諾,他究竟打算如何處置這位同父異母的皇弟?
眾人心中揣測,卻沒有答案。
許久,李大人站出來說道:“皇上,趙大人所言不妥。臣以為,靖王不該殺。”
朝堂之上傳來一片唏噓,這李大人,是在為靖王求情嗎?
眾臣緊張地看向南宮諾,卻見南宮諾並未發怒,隻是抬眸問道:“李大人覺得不該殺,原因是什麼?”
李大人拱手回道:“臣之所以說不殺,有三個理由。其一,靖王乃是皇室後嗣,先皇血脈,且於天鳳朝有功,不應殺。其二,暗影樓已毀,靖王的勢力已經瓦解,不會再威脅天鳳朝的江山社稷。其三,皇上剛剛即位,應以仁愛治理天下,此時斬殺靖王,恐讓百姓惶恐,於皇上名聲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