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汐聽到這句話,渾身冰冷,她喃喃道:“我不信……”
南宮炙痛苦道:“誅殺寧氏,必須借助暗影樓的力量才能沒有後顧之憂。也隻有誅殺寧氏,才能給汐兒存活的理由,否則滿門被誅,作為寧氏唯一血脈的寧慕汐怎可留下?隻是本王怎麼也沒有想到,汐兒竟然如此絕決,連一句解釋也不聽,便縱身一躍跳下懸崖……”
“不!不可能……不可能……”霧汐捂住了雙耳,不願再聽下去。真相不會是這樣的,不會!是南宮炙親手誅殺了寧氏,是南宮炙讓寧府血流成河……
感覺到霧汐的抽泣與顫抖,南宮炙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將她擁住,親吻著她臉上的淚水,然而在他心裏,卻是在陣陣呼喊:汐兒,汐兒……
他知道,這就是他的汐兒!
帝都一戰,他敗給了南宮諾,可是他卻知道,汐兒還活著!他在心裏暗暗地問:父皇、母妃,這是否就是上蒼的眷顧?
突然間,外麵傳來一陣打鬥之聲,南宮炙微微一怔,霧汐卻是如夢初醒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然後推開了南宮炙。她告訴自己,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如今的她,是霧汐。
南宮炙站起身來,運足內力推開了一扇石門,石門打開的那一霎,一束光芒射了進來,晃得霧汐睜不開眼。
這一刻,她才發現,這裏竟是一間石室,石壁上有天然的泉水滴落下來,在地麵上形成一層青苔。而在石室之外,是十幾級台階,台階上麵是另外一扇通往地麵的門。
有人從那扇門走進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竹一,他對南宮炙道:“王爺,有人闖入了莊園。”
“什麼人?”南宮炙站在石室門口,即便是剛剛經曆一場大戰,他依舊身穿幹淨精致的錦袍,麵色冷然沒有一絲慌亂。
竹一說道:“看不出是什麼身份,不過,他要我們交出霧汐姑娘。”
“他一個人?”南宮炙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然和嘲諷。
竹一道:“嗯,一個人。”
霧汐心中微微一顫,一個人?難道,是夜銘?她掙紮著站起來,對南宮炙道:“放我走。”
南宮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舍和痛色,但他還是極力隱忍,他沒有理會霧汐,而是抓著她向外麵走去。他倒要看看,那個孤身一人前來救她的人,究竟是誰!
這是一座如此隱秘的莊園,遠離市集,藏匿山野。寒風陣陣,吹卷著大片大片的紫色小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就在這片花海之中,南宮炙抓著霧汐一步步向前走去,不遠處,一個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正手執長劍,在空中與五六個青衣人打鬥在一起。青衣人個個武功卓絕,可這玄衣男子也絲毫不遜色,他劍招流暢,冷厲無比,招招致命,而那雙眼睛中更是忘卻了生死。
霧汐看見這一幕,驚呼出聲:“阿銘……”
南宮炙眸色一暗,雙手將她抓得更緊,他冷聲笑道:“想不到,會有如此多的男人願意為你舍生忘死!”
霧汐身子一怔,他看向南宮炙,蹙眉問:“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要你留下來,留在本王身邊!”南宮炙一字一句地回答。
霧汐卻是清冷一笑:“不可能!除非,你殺了我!”
“殺?”南宮炙心頭一痛,可是嘴角卻是泛起一絲冷冷的笑,他看向不遠處的夜銘,道:“本王怎麼舍得殺你?不過,本王倒是可以殺了他!”
說罷,他冷冷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劍雙和竹一。劍雙和竹一立刻會意,足尖點地飛身而起,舉劍朝著夜銘殺去。
夜銘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可是暗影樓的人太多,況且現在又有劍雙和竹一的加入,所以沒過多久,劍雙的劍就抵向了夜銘的喉頭,並且眼看著就要一劍刺下去。
“不要--”霧汐大喊一聲,劍雙的劍驟然凝滯,可是他並未就此放過,而是回過頭來看向南宮炙,仿佛是在等著他的最後發落。
南宮炙冷冷一笑,捏住了霧汐的下頜,問:“怎麼,想救他?”
霧汐緊要雙唇,恨恨地看著他,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不願求他,曾經她求過他一次,可是結果呢……
夜銘此刻也已經看見了霧汐,看見她被南宮炙控製著,看見她的臉上帶著恨意與痛楚。
他大喊:“阿霧,不要管我,快逃,快逃--”
如此單純的夜銘,他怎麼會想到霧汐的所有內力都被南宮炙封存?那一夜皇宮大戰,他趕到的時候親眼看見霧汐被南宮炙帶走,他一路追尋,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他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救霧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