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諾走進朝堂的時候,南宮炙已經站在群臣之首,他還是一身黑色繡金錦袍,雅致的金冠束起了他的黑色長發,他依舊冰冷,周身散發著一種威嚴和冷厲,就連平日與他交好的臣子,也不敢離他太近。
天鳳朝僅有的兩位王爺,一左一右站在高位之下,兩個人俊朗而立,卻隻是簡單的點頭之後沒有隻言片語的寒暄。
“皇上駕到--”江大海走出來,拉長了聲音大聲喊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跪地山呼,連南宮諾與南宮炙也一齊跪倒在地。普天之下,君為尊,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即便心中有恨,也隻能暗暗隱藏。
南宮壽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走上朝來,站在龍椅之前大呼:“眾愛卿平身!”
他目視整座朝堂,然後威嚴落座。他道:“靖王今天晨間入宮,告訴朕那個北燕密探已經離開了帝都,就連暗影樓的人,也沒有辦法再追蹤到他的行跡。”
“皇上,臣有話要說!”宋寅站出來神情凝重地說道:“那一日在倉央行宮,單憑宣王一句話我們就料定了一定有北燕人的同夥,可是事情發展到今日,我們也沒有再找到關於北燕人的任何證據,也沒有再抓到一個北燕人,或許,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種揣測,根本不存在北燕同夥,一切隻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丞相!一句杞人憂天未免也太不負責任!”賀恩國站出來,義正言辭地說道:“依微臣看,的確有北燕同夥,若非若此,暗影樓的人昨夜追蹤到的那個黑衣人如何解釋?”
“那個黑衣人或許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賊,難不成天底下的黑衣人都是北燕密探不成?”有人激烈抗議。
“哈哈哈……難道有人抓不到密探,便編排出一套說辭推脫責任?那個黑衣人一定就是北燕密探,宣王不會判斷錯誤!”
“……”
一時間,宣王與靖王兩派大臣爭論不休,而南宮炙和南宮諾則靜靜站立,一個神情冷厲,一個神態泰然,都沒有說一句話。
南宮壽有些煩亂地擺擺手,對賀恩國道:“賀愛卿,既然你認為那個黑衣人一定就是北燕密探,那現在黑衣人已經離開帝都,又該如何?”
賀恩國沉吟片刻,道:“北燕密探深入帝都,卻又暴露了行蹤不得不退,一定是有什麼關鍵之物所求不得!依臣之見,皇上必須盡早增加兵馬駐守邊關,以防北燕出其不意!”
“什麼?你竟要皇上增兵?”宋寅臉色一變,道:“此時增兵,一定會動搖民心,老百姓常年飽受戰亂之苦,如果現在增兵邊境,百姓一定會以為戰爭又要爆發!”
賀恩國冷笑一聲,朗然道:“丞相此言差矣,現在增兵正是為了將來減少天鳳的損失,減少百姓所受的苦楚!如果本將所料不錯,北燕密探此次潛入帝都,正是想為戰爭做準備!難道你們沒有聽說嗎?北燕如今的君王是慕無傷!這個人雖然為人低調,卻十分懂得運籌帷幄。上一次兩國交戰,北燕大軍連退百餘裏,慕無傷如何能就此罷休?”
宋寅聞言,一時間竟沒有反駁之語,片刻之後,他道:“即便此時增兵北疆,也沒有合適的將領率軍前去,難不成,賀將軍要親自率兵?要知道,賀將軍的主要職責,是護衛帝都!”
賀恩國的嘴角浮起一絲笑容,他看向南宮壽道:“皇上,魏尋死後,他的兵權在微臣手中,這一次,微臣就鬥膽向皇上舉薦一個人,讓他接手這部分的兵權。”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目光中帶著期待與好奇看向賀恩國,他究竟要將兵權交給誰人?
南宮壽微微沉默了片刻,揚聲問道:“賀愛卿,不知你舉薦何人?”
“微臣要舉薦的人,就是--宣王殿下!”
“啊……怎麼會……”
“想不到賀將軍會舉薦宣王殿下,可宣王殿下並不懂得領兵打仗啊!”
“唉,賀將軍糊塗啊……”
議論聲中,南宮諾神色淡然,不驚不喜,好像這一切與他無關。而站在他不遠處的南宮炙,目光中則多了一絲凜冽,他從未想過,南宮諾有一天會領兵上陣。
南宮壽曾經提醒過,他們都低估了南宮諾,現在看來,不僅僅是低估,而是都被他刻意營造的假象迷惑了。
嘈亂之中,南宮壽輕輕一咳,大聲道:“賀愛卿,即便魏尋已經死了,即便你要鎮守帝都,也沒有必要讓宣王領兵。一直以來,靖王熟悉邊疆戰事,這一次就算多交三萬兵馬給他,也無妨。”
賀恩國輕輕一笑,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皇上,這一次必須由宣王領兵,或者,與靖王各領三萬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