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的臉色越加難看,陪他飲酒的人是她蘇蘇,可是他眼中所見,卻隻有這個叫做霧汐的女子!看著他漸漸迷離恍惚的雙眸,蘇蘇的心中一陣心疼,王爺,為什麼偏偏要這樣折磨自己?
終於,他端起酒杯的手滑了一下,酒杯險些落地。蘇蘇眼疾手快,一把將那酒杯接住。霧汐這才抬起眼,可看見的是他帶著醉意的麵容,他微微閉著雙眸,那樣慵懶地靠在軟枕上。
蘇蘇站起身,扶著霧汐站起來,頗有深意地笑了笑,說:“王爺有我照顧,你先下去吧。”
霧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福了福身子,轉身向外走去。
對南宮諾,她無一絲一毫的怨言,十二年前,他就已經許下誓言,此生絕不會再讓自己受到傷害。他做得對,如今的她一身麻煩一身仇恨,他靠她越近,就會傷害越深。
當霧汐的身影離開弦月閣之後,蘇蘇坐在琴邊,雙目中湧起一絲酸楚。他已沉醉,她卻不敢靠近,因為她知道,方才的一切都隻是他演給霧汐看的一出戲,如今的他對霧汐有多冰冷,就意味著他的心裏有多在乎。
半個時辰之後,南宮諾悠悠醒來。看著不遠處的蘇蘇,他皺皺眉,說:“你先回去吧,明日午後,本王會再派人去接你。”
蘇蘇點點頭,她知道自己的位置,所有什麼都不用再多說,也不用多問。
這時候婢女在外麵稟告:“王爺,舒公子到了。”
蘇蘇行了一禮,躬身離開。當她踏出房間之後,舒莨邁著輕鬆的步伐走了進來。
“嘖嘖……”他看著南宮諾的神情,頓時明白了一切,不禁搖頭說道,“如此美人在側,你竟然隻是喝了幾杯小酒?王爺,要不要舒莨我教你幾個絕招?保證愜意舒爽,飄飄欲仙……”
話還未說完,一個酒杯已經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他冷喝一聲:“閉緊你的嘴,不要汙了本王的耳朵!”
舒莨接住酒杯,玩世不恭地說道:“我沒有說錯啊!今天見你派人去請蘇蘇,我還以為你一夜之間想通了呢,卻沒想到,隻是做做樣子而已。而且啊,你這樣子做的也太假了,要是我,就直接扒光蘇蘇的衣裳,給她上演一場春宮戲……”
南宮諾冷冷一掃,“舒莨,如果你再敢胡言,本王可不敢保證接下來會做出什麼!”
“呃……”舒莨捂住嘴,終於收斂了一下。不過這一下之後,他又湊近幾分,笑道:“方才我聽緋月說,霧汐已經去找了莫元,好像是說要搬出碧瀚樓。”
南宮諾沒有說話,心裏卻悶悶地一痛。
舒莨見狀,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我已經告訴莫元了,要是沒有王爺親口下令,霧汐不得搬出碧瀚樓!”
南宮諾的神色稍稍舒緩,不過說出來的話仍舊冷淡,“誰讓你多管閑事了,她搬不搬出去本王根本不在乎!”
舒莨自然知道他是口不對心,不過看在他是情犢初開的份上,也就不跟他計較了!他笑了笑,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難不成一直這樣和她冷戰?”
南宮諾冷然皺眉,不管如何,他都不會讓她離開碧瀚樓,更不會讓她離開宣王府!他思慮片刻,道:“靖王府那邊情形如何?”
舒莨正了正色,說道:“聽說皇上去了趟靖王府,可是接下來卻沒有任何動作!看來皇上並不準備幹涉這件事。”
“那他呢?”南宮諾語氣若冰。
舒莨哼笑一聲,道:“他自然不會死心,暗影樓的人一直還在外麵,隻是沒有機會罷了!經過了那天的正麵交鋒,很顯然他們也不想再明戰。”
南宮諾微微沉吟,隨即問:“那個黑衣人呢?可有消息?”
舒莨搖搖頭,道:“這個人很詭秘,也不知道是何來路。不過我相信隻要霧汐還在這裏,他就一定會出現。”
“那好!”南宮諾眯起雙眸,冷銳說道:“告訴那些侍衛,暫時不要去惹暗影樓的人,把重點放在那黑衣人身上。”
舒莨聞言,竟有些不解,“這是為何?他對你有什麼用?難不成要抓住他泄憤?”
南宮諾深沉一哼,道:“既然霧汐不肯告訴本王關於她的一切,那本王就從這個黑衣人下手!隻要抓住了這個黑衣人,本王自會有辦法讓他交代一切!”
“可……”舒莨更是不解,“如果真要這樣做,為什麼那一夜又要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