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名的身影已經消失,可是她卻久久地站立在那裏,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不能自拔!
“怎麼,如此不舍麼?”身後傳來一聲淡淡的喝問。
霧汐回過頭,看見南宮諾站在回廊之下的燈影裏,俊逸的容顏隱隱有些不悅。
她有些意外,說:“王爺怎麼來了?”
南宮諾輕哼一聲,卻嘴角帶笑:“我不來,如何能看見你如此情深意重?人都走了,你還在這裏失神留戀?”
霧汐聽出他話語不善,不想與他針鋒相對,所以稍稍避開,道:“王爺,霧汐已經將賀公子送走了,如果王爺沒有別的吩咐,霧汐先告退。”
說罷,她轉身欲走。豈料南宮諾並不就此罷休,飛身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霧汐微微皺眉,身子一震瞬間移動步法,手腕用力掙開然後飛身而起。然而才出數步,整個人便落入了南宮諾的懷中。
他輕笑:“霧汐,不要試圖反抗本王,因為你不可能是本王的對手。”
霧汐微微一驚,他的話並未說錯,她的確還不是他的對手。且不說這身輕功內力皆靠他指點,就算是權術謀略,她也根本無法和他抗衡。
他稍稍放開她,淡淡一掃她微微濕潤的衣裙,問:“你從凝香館出來,去了哪裏?”
霧汐遲疑了一下,道:“沒有去什麼地方,隻是在外麵閑逛了一會兒。”
“哦?”南宮諾有些好笑,“那靖王殿下四處搜查你,你還敢在外麵閑逛?莫非你深信,就算是你被抓住,本王也可以救你出來?”
“我沒有……”霧汐皺皺眉,有些無語。
南宮諾勾起她的下頜,語氣突然間有了幾許認真,“這段時間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你離開宣王府。”
“你這是在軟禁我嗎?”霧汐有些惱怒地撥開了他的手指。
他一笑,道:“不是軟禁,而是保護。”
“保護?是因為今日搜查之事麼?”霧汐冷然揚眉,反激道:“難不成,你是怕了靖王?”
“怕?”南宮諾有一瞬間的暗諷,瞬間又朗然大笑,“你說的不錯,本王的確是有些怕他。天鳳朝誰人不知,他靖王殿下乃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
“你……”明知他口不對心,卻無法反駁。
“還有一件事……”南宮諾頗有深意地笑了笑,說:“從今天開始,你住在碧瀚樓!而且,就住在本王寢室外麵的隔間。”
“什麼?”霧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額上隱隱流出冷汗,“王爺,碧瀚樓向來不允許婢女入住,為何……”
南宮諾道:“本王的命令,難道需要理由嗎?”
霧汐在此有些暈眩,她垂死掙紮道:“王爺的命令的確是不需要理由,可是如此命令,未免有些不合情理。霧汐隻是一個初到王府不久的婢女,連緋月尚且不能如此,我又怎能破例?”
“怎麼,你是不願意麼?”南宮諾端詳著她驚詫的神色,心中有些發堵。
霧汐當然不願意,住在南宮諾的寢室外,無疑將自己所有的行蹤暴露給他。可若是住在寢室外,是否意味著夜間也可以在碧瀚樓活動,如此一來,對於找到文昌錦繡圖,倒是有些好處。
南宮諾看著她如此苦思,臉上不禁揚起一抹笑容,他湊近幾分,道:“讓你離本王近一點,對你而言,有這麼痛苦麼?”
“我……”霧汐仍舊有些遲疑。
“霧汐。”他的聲音突然稍稍低沉,那注視著她的雙眸,也變得有些幽深,他說:“本王今日在凝香館所說的話,並非玩笑。”
霧汐喉中幹澀,問:“王爺所指,是那一句?”
南宮諾聞言,眸中蕩漾著不悅。這女人,是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裏麼?於是,他耐著性子再說一次:“從今以後,你是本王的人!而且,永遠不能背叛本王。”
原來是這句!霧汐的心莫名地一沉,眼神亦是不可自製地躲閃開去。她的躲閃,南宮諾看在眼裏,可是他並不急於逼問。他隻是執起她的手,向碧瀚樓走去。力度不輕不重,剛好讓她無法逃開。
南宮諾的寢室,位於碧瀚樓第二層。霧汐對這裏並不陌生,前幾日她染上風寒,便是在此養病。隻是那時候她病得迷迷糊糊,竟沒有注意到這間寢室分為裏外兩間,裏間自然是南宮諾的正寢,而外間,則是為了下人夜間照料所設,靠窗擺放著一張軟榻。
當霧汐走進來之時,緋月等人早已將她的隨身用物搬至於此,隻不過,除了幾件貼身物件,其餘全都換成了新的。新的床單、新的棉被、新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