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莨聞言,立刻牽來馬匹,眼神中是少見的認真,“我出門時,已經安排了太醫在府中等候,王爺快帶她回府吧!”
南宮諾點點頭,隨即帶著霧汐躍上馬背,向林外疾馳而去。
清晨的宣王府相比於常日,似乎有些過於喧囂與緊張。碧瀚樓外,婢女端著毛巾銅盆進進出出。而南宮諾的寢室內,三名太醫輪流把脈,神色緊張。
然而,床上躺著的卻並非王爺,隻是一個小小婢女!用得著這樣嗎?太醫們著實不解,但又不得不盡心確診,隻因為宣王殿下南宮諾,自始至終一直守在房中,蹙著雙眉等候結果。
“怎麼,還沒有定下病症嗎?”南宮諾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都說太醫院盡是些庸醫,看來一點沒錯!
一名須發皆白的太醫行了一禮,說道:“回稟王爺,這位姑娘是感染風寒沒錯,隻是……”
“隻是什麼?”向來溫和的宣王殿下此刻眸色一緊。
太醫見狀急忙道:“這位姑娘的體內,血氣紊亂,好像有中毒之狀,但究竟是何毒,老臣又難以確定!”
“中毒?”南宮諾有些驚訝,如果那白霧果真有毒,不可能他沒事,單單霧汐一人中毒。這太醫又說血氣紊亂,難不成是昨夜自己為她輸送內力所致。果真一群庸醫!思慮片刻,他漠然道:“先治好風寒,讓她醒來再說!”
“是,王爺!”太醫領命,立刻到外麵磨墨寫藥方。
這時候緋月走進來,對南宮諾行了一禮,道:“王爺,舒公子回來了,現在在花廳等您呢。”
南宮諾轉身看了看霧汐,對緋月道:“你照顧好她,等她醒來,即刻通知本王。”
說罷,他走出了寢室。
花廳內,舒莨憑欄而立,看見南宮諾進來,他立刻迎了上來。南宮諾問:“那白霧陣究竟是何蠱術?”
舒莨回道:“和上次的蛇花一樣,也是出於北疆!如果說上一次還有所疑慮,不知暗中操縱的人究竟是北燕人還是天鳳人,那麼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了,定然是北燕暗中所為!”
“果真是他們!”南宮諾不怒反笑,“看來,北燕和天鳳對峙許久,早已支撐不住了!如今,也隻能通過挑起內亂來從中漁利。”
“不錯!”舒莨點點頭,眼睛裏閃過一絲暗冷,道:“北燕的目的是為了挑起兩王相鬥,王爺既然已經看破這一點,不知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南宮諾淡淡一笑,道:“如今皇上要為靖王選妃,那我們就讓他們選選看,待選妃之後,看看朝中眾人如何動作,我們再伺機而動。但是北燕那邊,也要加派眼線,隨時稟報消息,像昨天那樣的事情,本王不想再發生!”
“好,我會去安排的。”舒莨點頭說道。
這時候南宮諾似乎想起了什麼,問:“你今日是如何破解的白霧陣?”
舒莨笑道:“其實這個陣法不過是個障眼法,隻對困在陣中的人有用,對從外麵闖進的人,則一點用處也沒有。”
“原來如此!”南宮諾暗暗一歎,難怪昨日他和霧汐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破解陣法的訣竅。想到霧汐,他抬起頭對舒莨道:“你去告訴莫管家,從今以後,霧汐在碧瀚樓伺候。”
舒莨沒有多問,笑而不語。其實今天早上,當舒莨找到南宮諾與霧汐,看見平日淡漠疏離的南宮諾竟然將那女人護在懷中,並且還脫下了自己衣袍為她取暖,甚至不惜將自己的內力輸送給她,舒莨的心中就已經預料到這一點,不管霧汐願不願意,南宮諾都不會再讓她回藏珍樓了。
這時候緋月走過來說道:“王爺,霧汐姑娘方才醒了。”
南宮諾看似平淡地點點頭,抬起雙腳向寢室走去。推開門,隻見霧汐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若不是緋月說她醒了,他幾乎以為她還在昏睡。
他站在床邊,傾身上前,喚道:“霧汐。”
她虛弱地睜開雙眼,看見南宮諾,昨夜模糊的片段出現在腦海,這個人,竟然又一次救了她!或許他還不知,因為他昨夜輸送給她的內力,她的體內血氣翻湧,有種力量似乎幾欲湧出。
微微凝眸,她費力地扯出一絲笑容,道:“王爺又救了霧汐一次。”
南宮諾淡然一笑,道:“除了第一次,此後幾次你都是因為本王而遇險,甚至是被本王無辜牽連。所以不要再言謝,本王也不會再說讓你報恩之類的話。”
霧汐淡淡地注視著南宮諾,他眼睛裏常有的那種淡漠似乎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不敢置信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