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到咖啡館的距離不過十五米,就在米數不多的距離,裂開一個圓形的大洞。一個頭長巨顎的黑影衝出地表,如山似地擋在麵前。姑娘納悶地咬著棒冰,鬆脆的巧樂茲幸福感十足。她完全可以用下咽的瞬間,消滅這個礙事的家夥。不過,姑娘用戀愛的餘光察覺到,班長正為她擔心。
“救命哇!”姑娘扔掉棒冰,佯裝軟弱地逃跑,就算背後會有什麼偷襲,她都毫不在乎。姑娘春心蕩起了甜蜜無比的幻想:寧雲班長會用雙手抱起受傷的少女,白色的襯衫被女子的溫血染紅,彼此不再分開。
巨顎外星人顯然是從地底突破了安全防線,諸如這樣的情況還是頭一回。寧雲讓咖啡老板立刻報警,頤指氣使的表情非常男人。他跑出店外,這才發現外星人紅黑相間的環狀身軀像條蜈蚣,但它沒有腳,從洞裏爬出的方式又像極了蛇。人類在它麵前是沒有勝算的,“榴蓮!”寧雲用力喊了她的名字。
“班長!”姑娘開心地回應,轉頭看時,巨顎已鉗向她的雙腰。巨顎大概象牙的十倍粗細,夾斷一個女子的身體就像剪刀切韭菜一樣容易。姑娘嫌它礙事,不爽地一推,露臉給班長微笑,然後嬌滴滴地往食品公司逃跑。巨顎被碰觸的部位凍得發黑崩裂,外星人感到蒙受羞辱。它像蛇頭一樣直起身軀,用巨腔共振發出毛骨悚然的怒吼。一些受驚的人群,紛紛用手機錄下了這一幕。
“不好!”寧雲皺眉暗道。外星人用渾身的力量射出蛇頭,前端的巨顎將姑娘頂進大樓。
大樓開始崩落,一樓的保安估計是全軍覆沒。二樓的員工能從窗子跳的都開始逃跑,不敢跳的隻能高聲尖叫,現場慌作一團。
寧雲想立刻跑去救助,害怕的雙腿阻礙了勇氣的速度。當靠的足夠近時,外星人依然毫無動靜,他很怕巨顎夾著屍體抽出頭來。再繞近一看,發現外星人死了,也許是因為撞擊太猛,反正是一動不動。寧雲衝了進去,又被一群人湧了出來,那裏根本沒有榴蓮的影子。
事後,軍隊派人運走了巨顎,在檢查無誤後封住大洞。這個事件給軍方敲了警鍾,防禦帶不能僅僅建在外圍。可是兵力有限,內外兼顧的做法,成為後來破防的主要原因。軍方為避免恐慌,規定這起事件不得新聞播報,任何網絡傳播都將視為謠傳,作充軍處理。
越是掩蓋的信息,就越是傳得更快。這個人人害怕的時代,紙是包不住火的。盡管軍方嚴抓嚴打,真相義士還是誓死傳遞。還記得那個叫“混蛋”的苦行僧嗎?他被抓時已經蓬頭垢麵,頭發長到沒了僧人的模樣。不過也好,充軍也是一種苦行。他是傳播最多的一個人,做了詳細的視頻分析:一頭百來噸的外星人,可以從地底衝出,怎麼會撞死在大樓上?而且“女神榴蓮”就在巨顎和大樓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自從他跟丟姑娘,這是他最大的發現。也許,這就是他師傅岩念法師說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