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個家,我似乎是待不下去的,同父異母的姐姐的聒噪,父親酗酒對你的漠不關心。
有時候,我會想我是不是還在人間,而他們是不是人,既然是人為何這麼殘忍而冷酷。在他們這裏找不到愛的溫度,是的,我缺愛,我想尋得愛。但有時人真是個奇怪的東西,你越是想得到的他離你越遠,給你的痛也愈最深。
“你個雜碎,TM的你真當我是你的保姆啊,回來了就一屁股就坐在那裏動都不動,跟個大爺似得讓人供養著,就跟你媽一樣都不是好東西,TM的小三。”
我與她真是水火不容,有我沒她,有她沒我,我們都故意找對方的茬。而“小三”這個名詞這簡直硬生生的戳到了我的痛處,這麼多年她完全的知道我的憤怒點在哪裏,輕易將戰火點燃。
說實話我對於我的生母真的沒有一絲感情可言,但是從別人口中說出我的心裏也是相當不愉快的,同時又想泄一下我心裏存儲了多年的私憤,戰爭也就自然而然的爆發了。
我毫不示弱的的罵道:“你妹的,你做的那些不堪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
說話間順手將手中的零食扔過去,準確無誤的擊中了她的臉,我們頓時扭打成了一團。
我和她簡直是上輩子的冤家,並且是沒有和解的可能性。在這件事情上似乎我們也達成了唯一的心靈上的默契。
我們從不相讓,從不叫對方姐妹,從不稱呼對方的名字。因為我們的心裏對對方的恨似乎入了骨,無法化解。我們繼續扭打,和所有女的打架一樣我們也喜歡扯頭發,但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我們還喜歡扇對方的耳光,似乎這樣才能將所有的恨都散盡。每次打架我們都想將對方置於死地,而最後尾聲都是以疲倦無力,嘴裏互罵著不堪的語句,回各自的房間包紮結束。
在往常通常是她將我打的頭破血流,而今天她似乎有些吃力。盡管如此,我走回房間時我也不忘用力的拉扯她的頭發,直到她痛苦的呻吟我方罷休,她眼裏盡是恨意,但我不在乎,有時想想我真真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回到房間,我用消毒水清理著手上的傷口。門沉悶的一響,使我的心先是一驚,後忽聞酒嗝聲,我心也逐漸放下了,我知道那老不死的回來了。
與往日不同,這老不死的今天不安安靜靜的回房間睡覺,在客廳裏砸起了東西,咒罵著歐雪。我想他今天是第一次這樣發酒瘋,我本想不理睬遠遠逃離這一切,沒想到愈是如此,聲音愈往耳朵裏鑽,使我聽得更加真切了。
我崩潰了,無法在繼續忍受下去,我摔門衝出了房間。
看見父親正在打姐姐,不是,是那個老不死的正在打那個****。今天真是一出精彩絕倫的戲,我心想著,這巨大的反差。
然而我出去看著那個****奄奄一息的樣子時,我居然有些心酸。我衝上前去攔住那個老不死的,他卻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樣子。
我疾呼:“你是要打死她嗎?”
“你打啊,打,打死她,她就是個****。”
那個老不死的忽的扇我了一耳光,說道;“她是你姐,不是****。”
我蒙著右臉,同時驚訝於他今日所做的,冷笑著。
他似乎累了,無力地說道:“以後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言語中乞求之聲竟然有些明顯。
而到此刻我似乎才記起了他的名字,他不叫老不死的,他是歐睿成,我的父親。那個女的叫歐雪,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我叫歐楊付榕,我的母親姓楊,而那個付我至今也沒有弄懂其中的意思,也不想去追究。
現在這個家真不像是一個家,準確的說這真不是一個家。散落在地上的碎片,昏黃的燈光,掩飾不住每個人心裏的悲哀。
歐睿成也不在說什麼了,拖著沉重的身子向他的房間走去。
我看著躺在地上的歐雪,心中竟有些不忍。
我走向她,本想將她扶起,她憤怒卻很無力地將我的手打開。自己慢慢的撐起了身體,嘴角溢著血,身體和心裏的每寸傷痕都讓她痛楚著。盡管如此她還是那麼倔強,我們還是各不相讓,不肯屈讓於任何一方,並且折磨著對方。
我將沙發上的碎片清理開,坐下。現在,心裏浮出淡淡的憂傷,就在剛才我無意間發覺那個老不死的有白發了,那個歐雪打架不如以前了,一切都在變,可是就是沒有沒有變好。
剛才的喧囂在此刻慢慢靜下來了,靜的竟讓人的心有些涼薄。
我慢慢的走回房間,打開了台燈,重重的坐在那個破椅子上,伸出右手墊著頭,淚止不住的流。
天還是亮了,真讓人難受啊。我從來不欣賞那些文章中對於清晨美景的描寫,我覺得簡直是幸福人對於我們這種人的嘲笑和裝逼。我走出了房間,要回學校去了,走到客廳發覺全無昨夜大戰的一絲痕跡,以致讓我產生了某種錯覺,昨晚隻是一場夢。
我望望桌上還留有紙條,讓我覺得更加不可思議。
打開來看,上麵寫著:榕榕,這是你這個月的生活費,爸爸隻有這麼多,不夠了就給爸爸說,爸爸盡量給你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