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在麵對莫崢嶸的問題時的表現,說不上是有多麼的出彩,但絕對稱得上是中規中矩,尤其是在麵對幾個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個人的主見。
莫崢嶸就是一個極有個人主見的人,而他所喜歡的,也正是跟自己有著同樣脾氣秉性的人,隨波逐流和沒有特點雖然在某些場合可以逢源,但是在莫崢嶸這裏卻行不通。
否則的話,他給莫氏集團的人力資源部老總下達的命令,也就不會是‘沒有個性的員工一律免談’了!
宋端午這個人其實很矛盾,有的時候老於世故的像個活了百年的老人精,但是有的時候純真的又像個沒斷奶的孩子,但是最出奇的地方在於,這個犢子不論任何時候,都會把這兩種極致的比例把控的很好。
就像在現在麵對莫崢嶸的時候,就是純真多一些,而世故少一些!
也不知道宋端午剛才的那一句“兩者”是不是真正的打到了莫崢嶸的心坎兒裏,總之當宋端午說完那番大段的話後,莫崢嶸卻是陷入了沉默,良久的沉默。
直到當這個麵如重棗的男人將自己的視線重新凝聚在那本左手邊的《陰謀論》上的時候,再次翻開那本書的他,卻用著十分沉重的語調,問了一個可以堪稱最無禮,但卻是最直接,而且也是所有為人父母最擔心也是最想問的話。
“宋端午,如果我的女兒跟了你,你拿什麼來跟我保證?”
宋端午的眉頭一挑,顯然這個問題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卻沒有出乎的太多,不過就在宋端午下意識的摸著鼻梁一時間找不到一個妥當的答案的時候,莫崢嶸卻又開了腔。
“呃,或許我剛才問的太抽象!這樣,我換個問法!”莫崢嶸躊躇了下,然後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我可否能問你,你的底牌是什麼?我需要看看你是否有能力保護我的女兒,或者說有沒有能力給她幸福!”
這個問題也太赤luoluo了些!
哪有直接打聽人家老底的?!
宋端午清楚,如果自己實話實說了,那可就是把自己手裏所有的明牌和暗牌外加王牌和底牌都亮了出來,這要是被有心人和工於心計的人知道,那想要製約自己就是個輕輕鬆鬆的事!
不過宋端午也清楚,若是自己扯謊的話,那麼以莫崢嶸的閱曆和能耐,相信揭穿他也隻不過就是一個時間長短的問題!
而同樣,如果宋端午閉口不談,那麼他更清楚的是,自己的待遇,恐怕就是下一秒的離開這裏,並且以後隻能跟莫青簷偷偷摸摸的聯係了。
當然,這種聯係是正常層麵上交流的,但不得不承認,偷偷摸摸的確實有種刺激!
莫崢嶸等了片刻,見宋端午依舊是跟他老子一樣,摸著鼻梁不說話,便索性眉頭一皺,貌似平和的說道:“當然,如果這個問題確實讓你為難,你自然有權利不說,畢竟這有點過分。”
莫崢嶸說完這話時,臉上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從他緊握的手指關節可以看出,這顯然是一個表裏不一的感覺。
但是莫崢嶸這次卻預料錯了,因為就在他最後的那個字的尾音剛剛落地的時候,宋端午就已然將手從鼻梁上拿開,用一種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的口吻說:“我父親是宋執鉞,外號‘西北虎王’,明麵上的稱謂是海川集團的董事長,勢力範圍在陝甘寧青三省一區;而我的繼母是白素貞,上海浦東國際風險投資有限公司的所有人,‘淞滬三強’裏的白娘娘就是她,我想這點,莫伯父你肯定知道,甚至在某些環節處,比我更清楚!”
宋端午說完這話後,莫崢嶸點點頭,其中的欣慰占了九成!
“小可不才,現在在上海討生活,成立了一家小公司,手下沒多少人,勢力範圍也就是在寶山區以及浦東的那一塊!進賬方麵也就僅限於一個大的娛樂場所和幾個零星的小門麵,但是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怎麼說我還有一個旱澇保收的項目,我想莫伯父您的集團這麼大,一定會涉及地產這一塊,其中的進料和廢料運輸如果被人捏住,會是個怎樣的後果,我想您比我還有清楚。”
宋端午說完又停頓了下,莫崢嶸再次點頭,不過這次的欣慰卻占了七成,而那三成,卻變成了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