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小澈和周亞夫不同的是,他倆被派出去做的這個任務雖然有點考量技術型,但是對於周亞夫來說卻是不算什麼的,更何況就當是公費旅遊了。
可是仍舊在上海的宋端午卻是一腦門子的官司,那日在街邊程璐璐十分露骨且帶有極強煽動性的話語,雖然把宋端午心裏的那顆小火苗撩撥到燎原之勢,但是卻也架不住展鵬程來電的冰冷程度。
所以當宋端午自那日在街邊分別了程璐璐的時候,已經將全部身心投入到展老頭這件事的宋端午,就已然忙得真的如大禹一般三過家門而不入了!
程璐璐到底還是有幾分幽怨的,前一番自己的心意無法表達是因為宋端午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兒,可是當宋端午真的邁過了那道坎兒的時候,卻又因為種種的事宜給耽擱了下來,這又怎生不讓程璐璐氣的夜夜輾轉難眠?!
那日自打離開程璐璐後宋端午就沒去別的地方,甚至連索菲亞都找不到他的蹤跡,這犢子先是在一處僻靜的茶樓裏約見了小寶,並從小寶口中得知了具體的人數和事項後,就給劉雲長打了個電話。
電話的內容很簡單。
“展老頭後天出殯,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這句話後,宋端午就將小寶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劉雲長,而就在劉雲長甕聲甕氣的應承下來的時候,宋端午想了想還是又囑咐了一句:“別鬧大!”
宋端午口中的‘鬧大’二字是什麼程度劉雲長不得而知,不過宋端午的意思劉雲長卻是知道的。
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總之當宋端午出了茶樓之後,這才徑直的來到了展鵬程的家裏。
對於宋端午所要采取的行動,展鵬程隻字不提,因為他知道宋端午既然能答應下來,就一定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更何況他相信宋端午的本事和手腕。
展鵬程是東北人,紅白喜事自然都是按照那邊的習俗辦理的,展老頭去世了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是披麻戴孝掛的是重孝,二尺白布做的孝帽連帶孝衣孝帶麻片把凡是跟展老頭沾親的人裹的跟個雪人似的,這倒也好認,誰是本家誰是客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展鵬程帶的是最重的重孝不假,可是展老頭卻不是社會中人,所以展鵬程那些個小兄弟們也就僅僅胸前別一朵小百花就罷了,這點同宋端午倒是一致。按理說以宋端午和展老頭叔侄相稱的關係怎麼著也得紮個孝帶不是?
可是展鵬程沒讓!因為他知道宋端午隻要這孝帶一紮,那他做的那些個事可就跟他離不開關係了,所以受了人家莫大恩惠的展鵬程自然不能再拉宋端午下水!
刀子是宋端午動的,而出事了展鵬程就得頂上,這是借手殺人的規矩!
展老頭停放在靈堂裏這就得有人守靈,而宋端午幹脆也就索性沒走,和展鵬程在靈堂隔壁的屋子裏弄了點小酒小菜的兩人說了一夜,也守了一夜,第二天稍事休息後自然就是更加的繁忙,出殯的前一天要將所有的具體事項都捋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紕漏後,這才能讓人老人走的舒心。
白事策劃是展鵬程交給一家殯儀公司做的,可是這主事的風水先生卻是由老劉頭來做的!為何?本來那風水先生正在那裏口吐蓮花的大放厥詞,可是正巧被前來找宋端午的老劉頭給聽見了!這下可把老劉頭給氣的不清,那人話語裏的錯誤觀點也就不說了,可是還偏生把錯誤說的跟真理一樣!
於是乎老劉頭那可真叫一個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場吧嗒吧嗒的給人家拆了台不說,還用起前輩的身份教訓了人家一頓!
人家好歹也是成了名的白事先生啊,哪裏受過這份兒氣,可就在拂袖而去不久之後,卻又屁顛屁顛的跑回來陪著笑臉的甘當老劉頭的下手!原來這位先生在氣不過之餘竟然跑去找了另一位所謂的高人過來找回麵子,可是這位高人也確實有幾分眼力價兒,就在遠處才剛剛一望的時候,立馬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白事先生可急壞了,忙問為何?而那位高人則恨鐵不成鋼的給了他一耳光之後就教訓道,中國最有名的那幾個半仙兒之一淮南劉青田可是你敢惹得?
白事先生頓時傻眼,甚至都來不及回味那耳光有多痛,就趕忙的跑了回來以子侄輩自居,以能為老劉頭打下手為榮!
所有的事情就這樣在老劉頭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直到出殯那天也果真如展鵬程和宋端午所料想的那樣,場麵雖說不上如何的壯觀,但是三教九流的各路人馬卻基本都差不多到齊了!
展鵬程帶著一幫子孝子賢孫在那裏進行家屬答理的清閑活兒,要說唯一的苦處就是要不停的鞠躬了,一天下來差點沒把腰給弄斷了,而相比之宋端午則要忙碌的多,原本沒他什麼事的,可是當看到前來吊唁的各路神仙已經讓展鵬程手下的那些個小弟兄們抓瞎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得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