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簷心裏很清楚這犢子開始轉移自己的視線,不過卻不點破:“不錯!桀驁少了,篤定多了;浮躁少了,穩重多了!不過我怎麼覺得,貴氣少了,但匪氣又多了!”
說道對莫青庭的改變,其姐莫青簷的評價顯然是很到位的,這也難怪,整日的跟賴蒼黃李鯨弘他們混跡在一起,如果沒染上點幾分匪氣,那才是怪事!
那一屋子裏是什麼人!早年聞名大江南北的俠盜,西北地界至今張貼著江湖追殺令的悍勇刀客,外加一個通曉數算無所不知的成名神棍!如果若說那間破敗的出租房裏三教九流齊聚那確實有點誇張,但是若說成是能人異士彙集卻還是可以算得上的。
宋端午尷尬的一撓頭,知道莫青簷說的都是實情,可是剛想找個可以說過去的理由辯解的時候,卻不料莫青簷卻先開了口。
“你今天把青庭主動帶過來,恐怕不單單是為了讓我放心吧!”
已經恢複了往日淡然姿態的莫青簷顯然早就洞悉了宋端午的那點小心思,所以當她清楚在曖昧還沒有發展成火苗之前,還是把場麵上的事情說開了比較好。
宋端午見莫青簷這個樣子,便也不再矯情。他點點頭承認莫青簷話語的準確性,同時也承認跟她說話就是省了不少氣力。
莫青簷給宋端午最好的感覺,不就是懂得他的欲言又止和言外之意麼!
“我需要你的支持!”
宋端午見話已經說開,便不再藏著掖著的。隻是他的這句話剛說出口,就引起了莫青簷的疑惑。
“你認為我從頭到尾做的,都是心血來潮麼?”莫青簷眉頭一挑反問道,顯然她對於宋端午的這種好心當成驢肝肺的言語感到微微的不悅。
宋端午連忙擺手,解釋的說:“你誤會了,我現在想爭取的,可不光光是你個人的支持!”
不得不說這兩人之間確實是有些默契的,當宋端午的這話剛出口的時候,莫青簷就已然懂得了他所指的‘不光光’是什麼意思。
“你遇到麻煩事情了?”莫青簷聽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此,原本眉頭上揚的她此時轉為微皺。
宋端午慘然一笑,笑容裏有點苦澀的味道:“不是我遇到麻煩事,而是我主動去找的。”
話既然都說到這裏了,再追究下去也就沒有什麼意思了。莫青簷知道宋端午從來都不是一個自討苦吃的人,但是既然他能夠主動的找事,那麼則說明這件事對於這犢子來說,可見有多麼的重要。
莫青簷點點頭,顯然理解宋端午的良苦用心,原本時刻都掛著古典婉約的俏麗麵容,也不禁為宋端午突然提出來的要求而感到無奈,可是當這位從小就跟宋端午定了娃娃親,但成人後卻又適當的保持若即若離關係的女人輕揉了幾下太陽穴之後,這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鄭重的對宋端午說:“你如果真的要見,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我安排就是了!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走江湖招兵買馬收人心的那一套小兒科,對於那人來說非但不管用,甚至還容易遭受反感,這點你的注意,另外我想說的是,這可是個長期積累以量變引發質變的過程,這個你得有心理準備。如果你想臨時抱佛腳,那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要知道我的那一聲‘任伯伯’,可是莫家花了數十個年頭的連絡和沉澱,我才有資格叫的!”
莫青簷說這些的時候顯然是有點沉重,因為她畢竟不想過早的把這些東西展現給宋端午,要知道有的時候過於沉重的東西雖然會給人以激勵,但是保不齊也會把人給嚇跑。
很明顯莫青簷此時說的就是這些‘沉重’的東西,而宋端午自然也清楚,能管國副級別的人叫一聲‘伯伯’,這裏麵需要多少人的鋪墊和努力!
“放心!”
宋端午像是有所預示的從楠木小盒裏拿出了一個把玩件,看似漫不經心但實則別有寓意的說道:“我就當是傻女婿頭一回上丈母娘家登門拜訪,從沒敢指望過隻見嶽父嶽母一麵就把姑娘領走,這將是一個曠日持久的‘戰役’,不慌忙,不張揚!”
說罷,把那個把玩件放到了桌子上,一臉被項家老太爺熏陶出來的篤定。
莫青簷膛目結舌的微微看了下宋端午,心裏想著這犢子怎麼可以把這麼鄭重的事情說得這般的輕鬆,可是當她略微一品味的時候,卻又不得不承認,宋端午的比喻倒是很貼切。
莫青簷沒有表示什麼隻是笑了笑,一邊在心裏尋思著宋端午可別是個‘毛腳女婿’的同時,正好看到了桌上的那個把玩件,心裏一動,顯然像是明白了什麼!
那個通體由紅瑪瑙雕琢成的把玩件的形象,是一匹飛奔的駿馬,而駿馬的背上則是一隻托著蜜蜂的猢猻!
馬上站著蜜蜂和猴子。
馬上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