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別過了李岩之後,二話沒說帶著周亞夫就下了樓鑽進了自己那輛奧迪A6裏。
雖然說這來這一趟所耗費的時間不長,但是宋端午的表情卻已然從來時的眉頭緊鎖變成了現在的冷笑連連了!而能讓宋端午的情緒有這麼大轉變的道理周亞夫雖然不太清楚個中緣由,但是卻也能猜得到一二。
“走!去寶山公安分局要人去!”
宋端午坐在車裏就直接發話道,如果說宋端午在這之前說這種要人的話,那麼那個時候的心裏還略微有點忐忑,可是現在宋端午卻是說的很理直氣壯,甚至還有點李響欠他的感覺!
能不欠他的麼!李響的寶貝兒子都把那威力不下於炸彈的信封都給收了,那麼這可就不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事情那麼簡單的了,更重要的是李響頭上懸著的那柄達摩克斯利劍什麼時候掉下來,可就全憑宋端午說了算了!
所以說這穿官衣的若沒有掌控送禮之人的能力的話,那麼最好還是收斂點要好,因為一旦兩廂若翻臉,那點見不得光的破事可都會變成讓人落井下石的最好鋪墊!
“三哥,那錢不是送給李響的麼?怎麼又給他兒子了?我擔心那小子不會翻臉不認帳吧?!”周亞夫一邊眼睛盯著路況,一邊不時回頭跟宋端午說道,看得出來這貨不光行為細致,心思也頗為細膩,這點跟他聲音的糯軟細嫩成正比,而跟身材相貌則成反比!
坐在後排座上的宋端午習慣性的揉著鼻梁,他不知道怎麼地,原先頗為喜歡坐在副駕駛的習慣現在卻變成了喜歡坐在後麵,如果此時項虞若是在的話,恐怕就能解答出他的這個習慣的改變問題了!
在轎車這個座位的問題上,副駕駛上坐的一般都是秘書,而真正大佬做的地方,才是後排座無疑!所以看得出來宋端午之所以會有習慣的變遷,恐怕跟他的身份轉變離不開關係。
宋端午聽了周亞夫的問話後,隻是看著窗外輕輕一笑,頗為輕鬆的說道:“那十萬塊錢原先是為李響準備的不錯,可是當我看到李岩的時候,我就轉變了主意了!”
周亞夫顯然弄不懂宋端午話裏的意思,不無疑惑的問:“三哥,難道說李岩比李響更合適收這個錢?”
“差不多是這個理!”宋端午遙控著將車窗降下來一條縫兒,點燃根長白山在嘴邊,說道:“不過錯誤的不是李岩比李響適合收這個錢,而是讓李岩收這個錢比讓李響收要容易!”
周亞夫聽後略有所思的點點頭,像是有所領悟!
宋端午所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如果宋端午把這個錢推倒李響的麵前,那麼十有八-九李響會拒絕,而且還是義正言辭的那種。而李響之所以這麼做,無外乎就是因為他十分清楚這裏麵的利害關係罷了!要知道他李響還是副局長的時候,不就是分管治安和經偵的麼?!所以說當他過眼的案例比其他同僚要多得多的時候,這金錢害人的道理自然比誰都清晰!
更何況李響雖然暫且可以稱得上跟宋端午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但是這少落人一個話柄,就總比要多讓人拽住小辮子一條要強,盡管他李響的屁股後頭不怎麼幹淨,但是半屁股的屎和滿屁股的屎哪個味兒小點,哪個容易擦幹淨,他還是知道的!
所以說這李岩的出現,就十分的恰到好處且及時了!起初前來李家的時候,宋端午還在惴惴的擔心,李響那王八蛋會擺出一副人民公仆的嘴臉不肯跟宋端午‘同流合汙’,可是現在的事實是他兒子李岩把這個錢給吞了!那就不容他李響不肯就範!
李岩不是李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他永遠也不會明白自己老子的謹慎與小心,所以當他大大方方且光明正大的接過了連他老子都得考慮再三、四下環顧的大信封後,宋端午就知道李響這從半屁股屎到滿屁股屎的發展,就由他親兒子一手促成了!
至於說周亞夫所擔心的李岩翻臉不認賬的問題,宋端午自然更不必擔心了!因為既然他李岩敢伸這個手,他宋端午就敢往裏送,當然前提是李響的功用要對得起這個價錢而已!
不過這話說回來,即便是他李岩真的翻臉不認賬,他宋端午也是絲毫都不擔心的。都說知子莫若父,他李岩是個什麼貨色宋端午可能隻會略知一二,但是作為他親爹的李響卻是再清楚不過自己兒子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