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也就出現了,為什麼李響他原本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角色,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市委紅人的關係,雖然這裏麵同莫青簷的牽線必不可少,但是這大局上的變動,卻也是忽略不得的。
其實任老的意思很簡單,簡單到十分明了的地步。他就是想借著這次機會擴大自己的派係和隊伍而已,而李響作為政治麵貌可靠,辦事能力突出的人物,再經過別人一舉薦,自然身價就跟著水漲船高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原先門可羅雀的寶山區副局長辦公室,這一陣子變得門庭若市的原因。
如果說任老爺子剛才是的勉勵是首先承認他李響這個人,然後稍微敞開心結是動之以情的話,那麼最後十分隱晦,但又淺顯易懂的道出自己的目地,恐怕就是要用‘曉之以利’了。
至於說這個‘利’是什麼,李響他不傻,自然懂的其中的道理,更何況自己剛才在跟宮嘉希咬文嚼字的在玩文字遊戲時,就已然聽得很清楚了。
李局長和李副局長,雖然都是局長,但是這一字之差,可是差之千裏啊!
李響當即沒有二話,立馬的就表了態,雖然說那些都是場麵上的官腔,滿口的假大空,但是對於任老來說,他要的不是李響滿嘴跑的火車,而是那臉上的熠熠閃光,這就已經足夠了。
清酒紅人麵,財帛亂人心。
李響雖然沒有喝酒,但是這臉卻是紅的,躊躇滿誌的紅,容光煥發的紅,春風得意的紅!
而同樣這財帛雖然沒有進入腰包,但是李響的心卻亂了,因前途坦蕩而亂,因否極泰來而亂,因仕途璀璨而亂!
所以當李響別過了對這次談話感到十分滿意的任老,坐在車子裏看著窗外兩旁飛馳而過的街景時,已經在這條路上不知過往了多少個年頭的李響,突然覺得這一次外麵的景色怎麼這麼好看?!
正如酒不醉人人自醉這句話一樣,此時李響眼中心中的景色,正可謂應了那句話,亂花紛擾的不是浮世,而擾的自是心弦!
月羅路寶山區看守所,依舊還是那個樣子,如果說以前李響來這裏的腳步是沉重的話,那麼這次則變成了輕飄。
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說得過去!
看守所不比別的地方,他李響雖然已經貴為一屆局長,但是在這裏卻仍舊乖乖的遞上了證件並接受檢查,這也難怪,負責守衛工作的都是內衛部隊,跟公安戰線雖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畢竟隸屬於兩個係統,壓根兒就不用鳥你。
不多時看守所的王所長就迎了出來,兩人見麵沒有客套或者寒暄,而是互相塞著勁兒的膈應著對方,顯然關係非比尋常。
兩人本就是同學,又都同時穿上了那身官衣,雖然最後一個仍舊奮戰在第一線,一個守衛這一方土地,但是這二十幾年下來卻都是互相攙扶著一路走來的,堪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哎呦,這不是堂堂李大局長麼,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裏來了?”王所笑著說道。
李響一擺手,老臉也樂成了一朵菊花:“滾犢子!別人奉承也就罷了,你也來這套,沒勁了不是!”
“沒辦法啊,我這個小廟,在聽到你李大局長蒞臨指導工作時,又怎敢怠慢?”
“扯淡!”李響呲之以鼻的笑道:“不過有一點我卻是認同的,你這裏是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
“對對對,王八是多,你不就是你其中一個,這不趕著奔著找組織來了麼!”王所也是不甘人後的膈應著李響。
看得出來,李響成為任老的嫡係人員,對於王所來說也有不小的助力,否則兩個人又怎會如此的不顧形象而開起了對方的玩笑?!
兩人說著便抬腳進了王所的辦公室,同李響的辦公室一比,這寒磣二字可就顯而易見了。
不過人家李響那是正兒八經的區分局,這裏隻不過是看守所而已,這待遇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我這次來是有事又來麻煩你的!”李響叼著王所給他上的煙,麵色一整的說道。
“咋?你兒子又惹事了?又要把誰送進來啊?”王所一聽之下就隨口說道,顯然這事李響經常辦。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李響笑罵道:“這次是來撈個人的!”
王所倒水的手微微一停頓,顯然沒有意識到他會這麼說。
“誰?”
“劉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