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今夕!昨夕!(1 / 2)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宋端午和莫青簷這兩個關係玄而又玄的男女,雖然沒有相約在黃昏後一同攜手看夕陽,但是此時卻並肩坐在頂樓平台上,看的見的隻有那樹梢頭上一汪的月亮。

椅是老舊但油亮的紫藤椅,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但是卻讓莫青簷和宋端午坐的很舒服,而他們眼前的月卻是殘月,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元月中旬的夜晚是很冷的,尤其是在上海老弄堂這種透著陰涼的地方,當寒風呼嘯的刮過這二人發際的時候,帶走的不光是莫青簷手中的溫熱,更有那枝條的沙沙作響。

月已高,早已超過了樹梢,可是這樹卻不是柳樹!

古人講柳樹屬陰,容易招魂!所以寧老爺子是不允許自己住的弄堂裏有柳樹存在的,盡管這位外號‘嬉笑閻羅’的人間煞神有著比鬼神更牛逼的綽號,但是這位功力已臻化境的老人卻還是逃脫不了幽冥給他帶來的恐懼,還有那不為人所盡知的迷信。

人愈老,膽子愈小。

當年這位夜宿亂墳崗尚且都能睡的口水狂流的大猛人,又有誰能想到在幾十年後的現在,卻又開始敬天地畏鬼神了呢?!

所以說,世事無絕對!這點不光能套用在人世上,更能套用在人心上!

過往的變遷就如同莫青簷眼中的宋端午一樣,起初的時候隻不過是一個俗了吧唧的名字而已,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印象,如果偏要在腦海中加一個框框的話,那也隻能聯想到幼時那依稀可辨的開襠褲和滿嘴的米糊糊。

可是世事無常,雖然壞的時候多,但難免也有好的一麵。就如同那個下午莫青簷初見宋端午一樣,他眼裏寫滿了對這個世界對‘輕言慢語’的驚喜和憧憬,而她同樣將其記在心上,就如同宋端午輕撫洞簫吹出婉轉悱惻的樂章。

或許從那個時候起,莫青簷才依稀覺得命運和世俗仿佛也並不是那麼一無是處,所以當這個在別人眼中活了二十多年的大家閨秀從畫卷中走出來的時候,帶給眾人的似乎並不隻有意外,恐怕還有她自己的思想。

莫青簷,這個割據西南的莫家年青一代的天之驕女,雖在高門深院裏修煉圓滿了這才出關遊曆,可是這頭一次出門就已然被一個男人委以重任,以前的她或許還有因為推卸不掉的腹誹,但是經過了一些時日後,她現在看來卻絲毫沒有後悔的意思。

莫青簷將雙手攏在了嘴邊,哈了口熱氣在其中,吹氣如蘭:

“其實寧阿大這人怎麼說呢?說厲害也厲害,說不厲害也不厲害!說他厲害,是因為天縱奇才的他,早早就學通了老祖宗那些經脈內氣之類玄而又玄的東西,並加以適用在臨床醫學上,所以才有妙手華佗這個稱號,而說他不厲害,是因為他正如你看到他外表那樣,確實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他不通武技?”宋端午沒想到莫青簷開口就是這麼一番讓他驚訝不已的話,他確實沒有想到寧阿大竟然真的人如其表!所以當宋端午在疑問過後略微思索片刻,就不難想通其中環節:

“怪不得他捏我肘關節時,僅僅碰觸就已然發麻,原來是用內氣刺激經脈!好一個能‘治靜’而不能‘治動’!”

宋端午半思索半沉吟的話語一說出,顯然就勾起了莫青簷的興趣,而就在她不無讚許的鼓掌符合的時候,便已然開了口:

“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端午!尤其是你剛才的那一句能‘治靜’而不能‘治動’,更是一語中的!”

莫青簷的讚許不是沒有根據。寧阿大也確實是如此無疑!

這個被譽為‘妙手華佗’的中年文質男人,雖無法同他剩下的六個兄弟一樣衝鋒陷陣,搏鬥殺敵,但是若論到推拿化瘀、接骨鬆筋,在整個華東恐怕無人出其右者;至於說到出其不意的傷人於無形和無意間製服,卻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也也就是能‘治靜’的原因。

在宋端午胸口揉搓幾下就能解其鬱結,這是他一念成佛的地方,而若是在捏宋端午肘部的時候發內氣阻斷其經脈,就是他一念成魔的方向,所以說身為醫者的寧阿大,不光能救人也能殺人,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想通了此處的宋端午不禁越想越害怕,看似一個耄耋老人一個文弱男子,可是又有誰能猜得到這一對組合竟然是傷人不眨眼的當代煞神呢?所以說當眼界逐漸開闊的宋端午意識到外麵的天空原來真的很廣闊的時候,心裏自然就會生出本能的畏懼。

如果說二十歲的男人,不怕事是有著熱血和衝勁在作祟的話,那麼三十歲的男人則開始怕事了,因為此時已經逐漸懂得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