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公安局嘛!我還知道這裏時懲惡揚善的地方,是為老百姓當家作主排憂解難的地方,是不是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地方???”宋端午依舊笑著說,隻是在說道‘好人’這兩個字的時候,手指卻指向了自己的胸膛,看似無心但卻是宋端午的演技。
“是不是好人這個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由法律來判斷!”
也許是李響受夠了宋端午那隨性的態度,他的語氣不禁加重了幾分,可就是這樣,卻引發了宋端午的一陣輕笑。
兩個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的相對無話,互相揣摩著對方的心思,畫麵看似有些怪異,但是仔細推敲的話就不難發現,一個是用眼底的俯視,一個是抬眼的瞪視,這自信與敵對的衝擊,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許久,宋端午揉了下酸痛的脖子後,終於將目光首先錯開,他這麼表現倒不是受不了對方的逼視,而是他覺得有什麼事情不能用言語交流而是用這種無聲的抗議來對抗,實在是一件奇傻無比的事情。
宋端午倒不是怕浪費時間,相反地一旦到了二十四個小時的極限拘禁,宋端午就是大模大樣的走出去恐怕都沒人敢攔,可是這卻不是他的作風,逃避不是最終的目地,解決才是。
“李岩為何沒來?”宋端午不想說那麼多沒用的彎彎繞,開口就直奔主題,而他也同樣相信,一個能動用國家警力為自己兒子出頭的父親,都到這個時候和階段了,還隱瞞自己的目地。
“宋端午,你要時刻記住你現在所處的境況!這件事同你口中的‘李岩’沒什麼關係,不過我到可以告訴你,你這這裏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我們考量取證的證據,所以我勸你老實點,該說的就一定要說!”李響言辭俱厲的說道,這套說辭唬得普通人一愣一愣那自然是沒問題,但是他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宋端午這犢子實在是善於發現對方的隱瞞,或者說是問題。
李響的話其實沒有錯,隻不過他在最後一句的時候沒有說完全而已。
在對待其他有嫌疑的人時,自然是該說的要說,不該說的也要說;可現在的關鍵是有李岩攙和在其中,那麼不該說的這類話題自然也就被掠過而已。雖然說李響有能力和權力將自己兒子的事情撇清,但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還是希望將這件本來是私人恩怨的事情弄成公共事件,更何況在李岩這件事上,李響他確實也有著難言之隱。
“嗯,這個我知道,該說的要說,不過這不該說的嘛,我就不知道要不要說了!”宋端午將自己的左腿鞭在了右腿上,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將李響沒有說完的話給硬生生的續了出來。
這話真實的作用其實是在敲山震虎,因為宋端午知道自己隻要玩弄這些故弄玄虛的東西,對方就一定會上套,因為這都得托李岩那個笨蛋的福,否則的話宋端午手裏也不會捏著對方的小辮子的底細。
宋端午的話音剛落,李響的眼睛就微微的眯縫了起來,而恰恰也正是這個動作,卻讓宋端午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句話起了作用,否則對方不會表現的如此,換言之如果對方沒有被自己的故弄玄虛所吸引,那麼宋端午倒還真拿李響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該說的???不該說的也一定要說,不知道這裏的方針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李響不自覺的將聲音抬高了一個八度,但宋端午卻知道,這是人類慣用的掩飾心裏惶恐的招數。
“那麼???報告政府,我要檢舉李岩的問???”
宋端午等的就是李響違心的這句冠冕堂皇,所以當他立馬站起來像個‘幾進宮’的慣犯一樣喊著‘報告政府’的同時,李響的一聲暴喝,就赫然的打斷了他的話語。
宋端午笑了,以為他知道李岩那笨蛋送給自己的底牌終於起了作用。
“宋端午,我要告訴你,在這裏,你若說的是有用的,我們會考慮給你的表現,如果你要說的是‘沒用的’,那麼我們也不會讓你肆意妄為!”
李響最後那句‘沒用的’顯然是話裏有話,隻不過這話裏有話卻是兩個人心知肚明的。
“嗬嗬,好的!”見到李響的反應如此的激烈,宋端午的笑容不禁越加的燦爛起來,最終笑的像個狐狸:“那麼報告李副局,不知貴公子褲襠裏別著的‘這個’,到底算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問題?!”
宋端午的食指和拇指伸直成了九十度角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動作隱蔽且神秘,看似是個手語的‘八’字,但裏麵實際的內容,恐怕都不用挑明,兩人心裏自然明鏡!
看到這裏,李響終於坐不住了,咬牙切齒的留下一句“你給我好自為之!”後,就霍然摔門而去,而這一刻,在這間小小的候審室裏,隻回蕩著宋端午自言自語的一句:“李副局啊李副局,你就算是個虎父,也終有一日會被你那個犬子拖累的困在死地!”
第一輪交鋒,宋端午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