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孝草和齊敏兩個人對著身邊的女孩大肆的上下其手的時候,這邊的宋端午已然同徐德帝交談了許久,其中一項重要且占用時間非常多的一個話題,就是在對待柳成真和兩個人之間關係的這個問題上。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徐德帝是很有些忐忑的,因為自從他給出了那張寫著柳成真地址的紙條後,他從那時起就有點魂不守舍了,尤其是在這之後柳成真不再接他的電話和他看到宋端午鬢角的那一道灼燒的痕跡後,這種感覺就更是強烈。
徐德帝不是沒有‘享受’過宋端午暴虐的人,相反的他十分清楚宋端午一旦處在怒火的邊緣的時候,是何等的駭人和不擇手段,所以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宋端午鬢角上那灼燒痕跡的來源時,他的心就猛地一沉。換言之這對於他來說,也十分有可能是噩耗。
徐德帝也清楚柳成真的為人,那個當年替他擋過刀子、宰過男子、蹲過號子的女人一旦發起潑來可也是不怕手下再多一條人命的。所以一旦涉及到了槍械並到了開火的這種程度,一般的來講可就是個不死不休的下場了。
於是徐德帝在看到宋端午的那一刹那間其實就心寒了,本來已經熟稔到閉著眼睛都可以大玩花式調酒的雙手這回卻接連打碎了好幾個瓶子,正如他的內心一般,已經碎裂成一片一片而且無法再拾起。
可是事情的最後總是會出現柳暗花明的反轉,就在老徐故作鎮定、佯裝笑顏的看著宋端午坐在自己的身邊,並親耳聽見他承認柳成真安然無恙後,老徐差點一個沒忍住而流下淚來。
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突如其來的喜訊再加上意料之外的情節,是很能瞬間摧垮人的心理防線的。
於是白馬老帥哥低著頭雙手杵在吧台上平複了好一會兒後,這才安撫好了自己激動的情緒,而這段時間宋端午也正是一動不動的全程陪同在他身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
煙當然已經變回了長白山。這倒不是宋端午有了閑錢可以從七塊錢的變回十塊錢的,而是這煙是徐德帝從兜裏掏出來的,意思很是明顯。
如果宋端午今天帶來的是噩耗,恐怕這盒煙就永遠要埋藏在徐德帝的兜裏;而若是喜訊的話,那麼徐德帝絲毫不介意自己真正的站在宋端午這一邊,這盒長白山顯然不光是自己的敲門磚,同時更像是投名狀。
其實徐德帝是很有些自己的眼線的,即便是金盆洗手了那麼久,但也不至於凡事都會被蒙在鼓裏,可這件事情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四個小時他卻不得而知,恐怕這裏麵就有點內容了。徐德帝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可以把他的眼線全部掐斷,而宋端午同樣也在懷疑老徐為何沒聽到風聲,這裏麵顯然還有一個暗中存在的第三方在默默的處理著一切,甚至可能還有許多他倆暫時不知的更多勢力。
於是乎徐德帝和宋端午這兩個人,就在桃園酒吧的吧台附近上演了一出堪比無間道的大戲,雖然這兩個男人現在已經徹底的站到了同一陣營,但是雙方卻都是秉著不把對方掏心掏肺的看個清楚明白不罷休的目地而交流著。所以兩個人一直都是說的實話,但卻都有所保留,三分假七分真的將一句話說八分而留兩分,這就有點互相打啞謎的意思了。
其實宋端午的那點底限和本錢徐德帝都清楚,而徐德帝的那些破事宋端午也摸個八-九不離十,可就是偏偏有人暗中的作祟,卻往往容易使得許多簡單的事情複雜化,顯然宋端午和徐德帝此時就是處在這麼個狀態裏,就像同盟國的聯合陣線一樣,同陣不同心。
洽談商榷到了最後無外乎就是算計用盡而最終成了扯皮,而這個扯皮的最好話題無外乎就是徐德帝年輕時候的荒唐事件,所以兩個人在徐若嫻的生身母親到底是誰的這個問題上,一個積極發言大膽猜測,而另一個始終三箴其口,這就有點不打自招的味道了。
可就在宋端午和徐德帝兩個人的這一階段的談論,在安靜平穩中不乏暗藏機鋒的對話中接近尾聲的時候,今晚早就注定好的主角兒終於登場了!
而就從這一刻開始,宋端午也終於知道了今晚眾人齊聚在這裏的目地和安排。
當桃園酒吧裏的音樂一改往日的輕搖滾和布魯斯而變成了如暖風和煦的通俗民謠後,宋端午就知道了今天老徐特意弄的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了,尤其是當吧台後麵隱藏的寫著‘熱烈祝賀陳狗娃同學取得年級和單項分數第一’的幾個大字掛出來後,就更加印證了宋端午猜測的準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