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工地搬磚出身的苦逼男人,費勁心思和力氣熬到了現在的地位,卻仍舊改不了一些積年沉澱下來的陋習的男人,雖然頭上的謝頂並不代表著他也是睿智的,但是其鼓鼓囊囊的腰包確實讓不少狂蜂浪蝶趨之若鶩,這也難怪,在金錢的強大魅力的渲染下,即使是母豬也會變得賽貂蟬的,更何況還是一個活生生的老男人。
其實司馬流水一直對白娘娘傾慕有加,不過不像他養子司馬青雲那樣對白瀟湘死纏爛打,而是屬於那種埋藏在心底裏的偷偷的眷戀,說好聽點叫暗戀,說明白點就是單戀一支花,從他見到白素貞那一刻開始到現在,雖然期間睡過數都數不清的女人,但是在他的內心裏,還是白素貞占的位置最大。
司馬流水見到白娘娘的第一眼那時,她還是宋執鉞的第二房老婆,司馬流水作為一個苦逼的工人知道這是雲泥之別,所以隻得當做一個美好的畫麵,後來白娘娘獨立了出來後,司馬流水這才又重新樹立了信心,誌在要做一名能與白娘娘相匹配的成功人士這才開始努力拚搏,期間經曆的勾心鬥角和血雨腥風外人不得而知,但是他這一路上的血腥和不幹淨的背景,卻始終都是因為一個人而努力的,那個人就是現在跟他並肩而坐的白娘娘。
司馬流水是成功了,身為‘淞滬三強’之一的他,以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自然可以與白娘娘並駕齊驅,但是司馬流水也是失敗的,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坐的越高,就離自己的夢想越遠了,這不是移情別戀,而是他終於知道了自己與白娘娘之間的差距在哪。
不是金錢地位,不是背景身份,更不是勢力前景!而是那一分的氣質和底蘊。
一夜可以造就出無數個暴發戶,但是三代卻培養不出一個貴族。
他司馬流水可以做到在任何人麵前不卑不亢,但是在白素貞麵前卻隻能勉強應承,因為他在與白娘娘的交流中,感到的隻有自慚形愧。這與外界旁物無關,隻差別在內涵。
追岔了路是很倒黴,但是若追到了盡頭才發現是追岔了路,這才是最苦逼的事情。
“流水兄,有沒有感到意外。”白娘娘將視線放眼到船外波瀾的海平麵上,不無得意的說道:“我是指,剛才那個小家夥。”
司馬流水笑笑,就知道一向以冷靜加冷酷聞名的白娘娘叫自己前來不會隻是寒暄、喝茶、看景那麼簡單,所以他在稍微思索了片刻後,便說道:“是有點意外,不過卻不是很意外。本來我以為您頂多就是挖了宋虎王的一兩個強力的牆角或者安排個內線之類的,所以我有心理準備,但是卻不成想找到個來頭更大的,這就有點令我刮目相看了。”
司馬流水在對白娘娘說話的時候態度一直是很端正的,從用的稱謂上就可以看出,是‘您’而不是‘你’,可見其尊重。但是端正是端正,但卻並不代表著就可以不藏有心機,雖然是盟友,但也是暫時性的,就像三國時期的吳蜀聯合,假如說魏國被滅了的話,那麼這對強強聯合的聯盟之間,肯定就會第一時間翻臉大打出手,這不是爾虞我詐,而是世間常情。
“嗬嗬,流水兄你知道的恐怕就是如此吧!也罷,那我就跟你再透個底。”白娘娘抿了口頂級的台灣高山的凍頂烏龍,圓融暖香的茶汁和心頭的得意一樣流轉不停。她仔細品味過後,這才放下汝窯開片茶杯,說道:
“流水兄既然知道了一些,那就說明你其實還是早有準備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消息從哪裏來,但是我想你也不會不清楚的心思,否則我也不會把你拖到這艘船裏來了。沒錯,我本來是想通過‘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的方法來對付宋執鉞,但是可別小瞧了我,三兩個他手底下的人我還是不會拿正眼瞧的,要弄就弄大的,比如那個小家夥,嗬嗬。宋執鉞他做夢都想不到他苦心刻意培養的一手好牌臨了卻被我弄到了手,這隻能怪他自己玩的太過火或者自作孽了。哼,終年熬鷹的保不齊還會被鷹啄了眼睛,就更別提一隻下山傷人、動輒咆哮的虎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