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如若你是那名女子,你會如何?”朗月初上,我斷斷續續的說完,眼神迷離的問歐陽。
歐陽沒有回答,他笑著飛向那池荷花,優雅的立在一片荷葉上,還身四顧,摘下了一朵似開未開的幼荷,然後,又回到我身邊,把那朵荷花送到我手上,說:“兄弟,荷花美嗎?”
“美,還帶著露珠呢。”我低頭聞著那股清香。
“它可知道今日會被我摘下來?”
“不知道,知道了,怕也會傷心吧。辣手摧花,你可真夠可惡的。”我笑著開他玩笑。
“是的,它們不知道明天等著它們的是什麼。可是,它們不會錯過自己的花期。”歐陽語意深沉的說,“兄弟,我們不是佛,能參透天機,我們也不是神,能超脫生死。但是,既然我們來世一遭,就要對得起這堂堂七尺之軀,無論男人女人,無論命長命短,都要快快樂樂的把這世過完。上天能決定的隻是結果,或早夭困疾,或貧賤無為,或華發而終,或飛黃騰達,但,上天操縱不了我們的心。選擇怎樣的心態而活,是我們自己做主的。也許一切都會成空,也許努力一生隻是一場夢,但是,無論空幻,還是夢境,我們的心是真的。”
“明仔,你懂大哥的意思嗎?無論前方如何,都不用太在意,無論上天注定了什麼,都不用理睬,按自己的心意而活,活得自在,活得精彩,最重要。”
真就這麼簡單嗎?看著歐陽堅毅果敢的麵容,我的心第一次這麼輕鬆,這麼明晰。低頭端詳著手裏的花,花朵嬌豔欲滴,是啊,它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也許,它會被蟲害早早的吃掉,也許,它會被疾風驟雨摧折了枝幹,也許,它會被哪個路人頑童摘了去把玩著丟在一邊,也許,幸運的,它能盛開一夏,但是,秋雨襲來,亦會凋零而死。
看著我癡癡的凝視著這朵荷花,歐陽又重複說了句:“等著它的結果有千百種,不過,它不會因為結局的不定性而害怕得不敢開花。”
“大哥,真能如此簡單嗎?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愁。隻要按著自己的心意走,心意活?”
“是啊,就這麼簡單,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別的做的事與我無幹。”歐陽的話總是簡簡單單,卻又鏗鏘有力。
“嗬嗬,好,我就這麼告訴那個女子,讓她按大哥的說法活。”我第一次開心的笑了,撫摸著我手裏的荷花朝歐陽笑著。
歐陽望著我的笑容,恍惚一愣,旋又笑著說:“兄弟,願意和大哥走一趟飛龍國嗎?”
“飛龍國?”
“是啊,飛龍國國土廣袤,天高雲闊。可曾聽過大漠的駝鈴歌?兩年前,我與一朋友約定今年的中秋月圓之夜陪他在飛龍國的塔爾沙山對月暢飲。明仔,你願意與大哥一同前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