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見過老爺。”
我和秋霞向爹爹屈膝施禮後退在了一邊,等著爹爹發話。
“煙兒,快快見過張神醫,你的救命恩人啊。還有這位虛遺子先生。真是久仰大名,今日見了,真乃神人啊!”
“煙兒見過張神醫,煙兒見過虛遺子老前輩。”我一一施禮。低著頭,保持大家閨秀的禮數。
“免禮。”
“免禮。”
“秋霞退下吧,告訴小福,不用進來伺候上茶了。”
“是,老爺。”秋霞低著頭退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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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老前輩,張神醫說您能救小女一命,柳某一介武夫,不通文墨,但有七尺之軀,全是虛老前輩的了!”
隻聽“嗵”的一聲,爹爹重重的跪在了虛遺子的膝下長拜不起。我的心又砰砰的跳了起來,隱隱抽痛。“爹爹”我在心裏喊著,看著這個堂堂的壯年男子的昂揚之軀,如山般跪在地上,我感到自己的眼眶熱熱的發脹,淚水不聽我命令的慢慢流了出來。這個手握金宇王朝軍事大權的男人,如今,隻是一個想讓自己的女兒好好活下去的普通父親,別無他求!我知道,他現在是寧可用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的。心痛痛的,眼淚越流越多。
“大將軍快起。既然我來了,斷不會坐視不管的,何況,我與令嬡有著一份緣。”溫和圓潤的聲音聽起來讓人通身舒暢。
“大恩不言謝,虛老前輩,柳某這區區賤軀,但憑差遣。”說完轉向我,慈愛的對我說,“煙兒,過來,讓虛老前輩好好看看。”
“是,爹爹。”我慢慢挪步走向虛遺子。感覺腳步輕飄飄的,柳雨煙的心髒確實經不住太大的情緒起伏,剛剛看到爹爹向虛遺子跪地磕頭。一時情緒激動,隻覺眼飄黑雲,三魂七魄各自翻飛。
“小心。”一股暖暖的氣流拖住了我,不由自主的我隨著它來到了虛遺子麵前。他溫柔的朝我笑著,厚實的大掌握住了我的手,“坐下吧。告訴伯伯,剛才為什麼哭啊?”
我抬起頭,直到這時,我才仔細的看著他,雪白的長袍,雪白的頭發,雪白的胡須,應該是很老的人了,可是,他的五官看起來卻是隻有四五十歲的樣子,而且,又是那麼英俊有魅力。當他那雙溫和如玉的眼睛望著你時,能讓你忘卻所有的痛苦,能讓你解除一切防備。現在,我就被這雙眼睛專注的望著,就好像飄浮在半空的靈魂終於找到了歸宿。
“告訴伯伯,煙兒,你為什麼哭呢?”虛遺子一隻手握著我的手,另一隻手撫上了我的頭,溫柔的撫摸著,“孩子,願意告訴伯伯,你為什麼哭嗎?”
望著這雙仿若佛般包容一切的眼睛,我完全沒了防備,直直的說道:“看到爹爹跪在地上,心裏痛,就哭了。”
“真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孩子。”虛遺子好像完全不意外的笑著說。
“大師兄,我沒有亂說吧?”張神醫這時也接上了話頭,“這孩子真不是俗物。這般年紀能有此等心態,難得啊!”
“來,讓伯伯看看。”虛遺子輕柔的展開我的小手掌,細細端詳起來。一會看著我的手紋,一會又抬眼看看我的五官,有時,還會伸手摸摸我的骨骼。想來,這就是古時的相術了。不知道虛遺子的相術能不能看出“我”到底是誰?還真希望他能看出點端倪,其實,來到這裏後,我的心一直是寂寞的,並且有著一種對“柳雨煙”的虧欠。我總覺得自己是在“偷”,“偷”著屬於“柳雨煙”的親情。會不會真正的“柳雨煙”的靈魂一直徘徊在左右?因為我這個外來者的“侵占”而不能回歸自己的身體?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浩岩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能把我送到這裏?是隻有我一個人來了還是浩岩也來了?